“怎麼不見了?怎麼不見了?……”戴馬用極輕的聲音刺刺不休,不亞於一丈之外的蚊子振動翅膀的聲音。
我立馬神經一繃,瞬間凝結的空氣讓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口型上,以至於一根針落地的聲音也難逃我敏銳的聽覺,何況他抑製不住的低吟聲。
我問道:“什麼不見了?”
“沒……沒什麼。”戴馬矢口否認道。說完,他把沒有塗黑色粘稠物的羊皮布的一麵咬在牙齒中,雙手一起在砸口內摸索。
他的身體一點點往砸口方向伸探,正當我以為他有所收獲時,一道強烈的白光照射在我和戴馬的眼前,還不停來回擺動著。
管他三七二十一,我怒罵道:“是哪個瞎屁不識好歹,爆瞎我的眼了!”
戴馬被強光照射後無法專心,條件反射般抽回雙手遮擋住眼睛。
“是我,你們在這裏做什麼?”原來是武三通,雙手捧著不知道哪來的手電筒。
我好不生氣,問道:“關你什麼事,你不是說不知道古物藏在哪裏嗎,我們就快找到了,這裏沒你的事。”
“什麼沒我的事,裏麵……裏麵……”武三通半句話掐在喉嚨,上不上下不下,眼珠子轉向一邊,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表情。
我嗬嗬笑道:“怎麼,被我說對了,就知道你在扯蛋,多大點的宅子,怎麼可能找不到古物,原來是你存心隱瞞,是不是你想獨吞,別以為花言巧語就能騙過我們,下輩子吧!”
武三通不服氣道:“我哪裏有騙你們,我說沒找到就是沒找到,你們才來一天就輕易找著了,哪有這等好事,你們以為你們是神仙啊,這裏麵的東西和你們毫不相幹……看了怕你們嚇死。”
“哼,我們就是要看,怎麼了,要是有能耐就比劃比劃,看我們不把你剝皮換糧票。”我絲毫沒被他嚇唬到,反而開始恫嚇他。
“那那那,是你們自己要看的,出了事可別賴在我頭上,反正你們別後悔就是了,請便。”武三通又擺出一副事不關己、令人憎惡的模樣。
我泛起嘀咕,他這麼一鬧,我越發奇怪,他到底有沒有找到古物,還是古物確是個危險物品,我們的執意會不會反倒害了自己,可是話說到了這份上,哪還有台階讓我們下,如果這個時候服軟,那不是蠢到極點,自打自耳光了。當下的形勢是麵子大過風險,對,做任何事千萬別猶豫,年輕就是犯錯的階段,就是地獄我也要闖一闖,千萬別被人瞧不起,男兒有淚不輕彈,好漢抵過三娘們……什麼跟什麼,這回讓武三通的激將法奏效了,不知道他此刻心裏樂開了多少朵花,總之被他算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