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格氣憤地想要用力掙開沈擷,這對於她來說,應該是很容易的。可是她卻怎麼也逃不開沈擷狂熱的吻,或者說她無力逃開。雖然這不是給她的,卻是她一直沒有享受過得。她也想放任一把,真真正正做一次沈擷的妻子,幻想著自己也是被他愛著的。
“我給你寫的信,你收到了嗎?”
齊木格不自覺地向書案方向望去,可是還沒看到上麵的字兒,卻又被沈擷激動地按在了榻上,衣衫褪盡,還有一波又一波熾熱的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進齊木格眼睛裏時,她發現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沈擷的懷中,而這裏是書房,他們兩個居然在軟榻上睡了一晚。想到這兒,她便輕輕地起身,拾起地上的中衣披上,湊近了書案。
隻見書桌的紙鎮下壓著一疊宣紙,最上麵的一張上隻寫了北宋詞人晏殊的《踏莎行》的上闕:
碧海無波,瑤台有路。思量便合雙飛去。當時輕別意中人,山長水遠知何處。
意中人嘛?
“你為什麼在這裏?”正是剛剛轉醒尚未著衣的沈擷。
這聲怒吼嚇得她將紙鎮摔到了地上。
“啊——”
與此同時的紫禁城,一個懷著身孕的婦人從汀雲閣趙思鄉的房間裏跑了出來。
“不好了,郡主不見了!”這便是今天進宮探望舊主的秦二夫人仙婢,“輕羅姐,這是郡主留下的信。”
“這不是摻亂嘛!”輕羅接過了信便朝朱靈橋的房裏走去,轉身又想了起來忙吩咐小太監,“去把皇上請過來,記住別說是什麼事!”
當朱瞻基從姐姐手中接過那封已經拆封的信快速地看過後,大為震怒。
“胡鬧!真是胡鬧!”他在汀雲閣的明間裏不停地走綹兒,“她也不想想她才小產多久,她能一個人去大漠嘛?那邊關那麼多人都找不到,她去了能做什麼?她——”
“皇上,你我都是過來人,那孩子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唯有她自己找了見了,她才會信啊!”朱靈橋語重心長,她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了,她比別人更心疼,可是——
“朕在說這些禦林軍是做什麼吃的?這麼個大活人都沒看住!就鄉兒那個三角貓的功夫,不是朕說,她怎麼出去的?”皇上是真的氣糊塗了。
跟在皇上身邊的成盛一聽這話頓時嚇得半死,連忙跪在了地上。
倒是高輕羅幫他開解了幾句:“皇上,這宮裏是思鄉的家,不管她武功怎麼樣,她都會有辦法出去的,實在怪不得成指揮使!如今我們也就隻有盡人事聽天命了,保佑她能夠逢凶化吉。”
“但願如此。”
“你到底要做什麼?”沈擷不耐地說,冷冷地掃量了齊木格一遍,目光定在了那個已經鼓起的肚子上,嫌惡的拍開了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我……”齊木格無可奈何的放開了沈擷。
她知道沈擷不願她碰自己,甚至這些日子頻繁的燕好,也是他有目的而為之的。這些她都不會不知,隻是——
“你隨我來便好!我要人尋了好些久,甫才找到個滿意的,心想你定會喜歡。”她佯裝作輕鬆,天曉得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若此,即使丈夫不愛惜自己也是一樣。
“你故弄什麼玄虛……”言語間沈擷已隨著齊木格步入花園,清晰的聽到了自園中飄來的歌樂聲,沈擷被那歌聲吸引了——是趙思鄉最愛的《鷓鴣天》。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這歌聲竟讓沈擷恍惚間如若又回到了那年的十裏長亭,又見到了心心念念的情兒。
他不自覺地加快腳步,愈近亭榭,心中愈是難耐。
齊木格緊跟在後,看見沈擷如此的反應也就鬆了口氣,可看在青妮眼中就又替公主憤憤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