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十九章(2 / 2)

空姐開始放行,刷登機卡的機器“叮叮”作響。我振作情緒,隨著人群向前移動,後麵有人緊緊貼上來,我往前讓讓,依舊貼上來,再讓讓,還是貼上來。這令我極不快,欲扭頭發火,轉頭瞬間,嗅到那種極熟悉的淡淡香氣,然後,竟看見了林啟正微笑的臉。

我驚喜到大叫一聲,與他緊緊擁抱在一起。周圍的人想必是詫異莫名,我卻已管不到許多,隻顧將臉埋在他的肩上,用力地擦來擦去,直到兩頰泛紅,方才抬頭向他傻笑。

“你怎麼進來了?”我問。

“我當然有辦法。”他答。

終於見到了他,剛才的遺憾化為烏有。

周圍的人都已入了登機口,他擁著我向前走,我將登機牌交給空姐,轉頭想對他說再見。

但他笑而不語,竟也從身後變出一張登機牌,同樣交給了空姐。

我更驚訝:“你也去北京?”

“不,我送你去北京。”他答。

“送我?”我不相信地反問。

“對,送你。明天上午我再回來,下午有個會議必須參加。”他邊說邊接過我手中的電腦包。

“謝謝。”我感動地隻會說這兩個字。

“不用謝。”他居然正兒八經地回答,我輕捶他一拳。

兩人一道登上飛機,他沒有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跟著我來到經濟艙,與我鄰座的人商量換位置,頭等艙換經濟艙,那人自然迭迭稱好,起身離去。然後他擠坐在我身邊,身高腿長,頗顯局促。

這沒有預料到的相見,完全衝昏了我的頭腦。我隻知道癡癡望著他,望著他脫掉外套,扯下領帶,係上安全帶,調整好坐姿。

他見我如此,伸手捏捏我下頦:“傻了?”

“沒有,變花癡了。”我說:“我們辦公室的女孩曾問過我,和你在一起,會不會流鼻血、流口水、視線模糊、有犯罪衝動?還說這是花癡症狀。”

“搞什麼?說的我好像海洛因。”他故作不滿。

“別得意,沒這麼好,我說像是狂犬病。”我反駁。

他笑,但臉上明顯疲憊不堪,眼窩有些深陷。

“最近是不是很辛苦?”我問。

“是,一個星期跑了三個地方,開了不下二十個會,見了不下一百個人,每天睡眠不超過四個小時,你說辛不辛苦?”

“為什麼這麼趕?不可以安排得稍微鬆一點嗎?”

“我想趕回來見你,拚命壓縮日程,結果你卻要走。我不甘心,所以安排他們買與你同班的機票,幸好頭等航的機票總是賣不完。”他伸手將我摟在懷裏:“再不見你,我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