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琅琊狠狠瞪了神曦一眼,神曦眼波流轉,定在鳳卿丞身上,讚聲說:“還是小祖宗好,龍兒教導有方。”
“多謝誇獎。”龍卿闕並不介意神曦叫她龍兒,鳳卿丞可不樂意,輕輕哼了一聲,這神曦叫她鳳兒,叫龍卿闕龍兒,看來很熟的樣子,自來熟!
鳳卿丞本就很少飲酒,這也是第一次飲這城裏的酒,酒香濃鬱撲鼻,但是真的小口啜飲,卻又有幾分幹澀,鳳卿丞不禁皺起眉頭,待酒入喉,舌齒間便有了絲絲甜意,淡淡的酒香口裏四溢,鳳卿丞讚道:“這酒挺好喝。”
“既是歡喜便多喝些。”神曦笑著說,龍卿闕卻在一旁囑咐,“莫要貪杯。”鳳卿丞連連點頭,自是要聽龍卿闕的,那乖巧的模樣讓神曦偷偷笑起來。比起龍卿闕和鳳卿丞之間的纏綿柔情,金琅琊和銀琅琊之間卻是別扭中透露著情意。
“慢些吃。”金琅琊見銀琅琊吃得太快,便忍不住嘮叨一句,銀琅琊哼了一聲,繼續大口吃飯,金琅琊歎聲說:“你吃的這般急,這頓飯怕是要早早散了場。”銀琅琊吃飯的速度一下子就緩了下來,不過嘴上還是說:“神曦不是要同你們飲酒作樂麼,你們慢慢飲酒,慢慢作樂好了!我吃我的飯。”
“怎地,吃罷飯你就要下桌,不留下來陪我麼?”金琅琊竹筷落在碗裏不動,銀琅琊似是不耐煩,“我陪你吃飯,你快些吃!我可不想看著你們飲酒作樂!”
“這般……”金琅琊眉眼之間的歡愉少了幾分,垂下眼眸,片刻就放下竹筷,極低的聲音說:“你果真厭惡我了,所以才這般急著下桌,那你慢吃,等你吃好我回到先前的住處去便是了。”金琅琊真的放下了碗筷,沒有再動。
一旁的神曦正和龍卿闕耳語甚麼,而一旁的鳳卿丞正兩眼憤恨地看著神曦和龍卿闕,仿佛隨時都要化成小獸去撕咬神曦,更可氣的是神曦有時說著話還會故意瞟幾眼鳳卿丞。鳳卿丞齜牙以示不滿,神曦動作愈發親密,這三人完全沒注意到對麵那姐妹倆的動靜。
金琅琊眉眼低垂,沒了動靜,銀琅琊吃飯的動作停下來,眼淚差點因為金琅琊那句要離開的話而落下來,她死命咬著下唇,紅著眼睛看著金琅琊,金琅琊卻不曾同她對視。
銀琅琊心疼,憤怒,更多的是不舍,還有太多的委屈,但像金琅琊說的,這頓久違的團圓飯,怕是再難聚齊了。銀琅琊硬生生壓下心裏所有的不快,紅著眼圈說:“到底是我厭惡你,還是你嫌棄了我,一走不回的人是你,不是我。”
“確實,那是我的不好,我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麼,當初,確實是我主動離開你的。”金琅琊垂著眉眼說道,而後笑著說:“如今見到你一切安好,我並不後悔。”
“一切安好?嗬,既是我一切安好,那確實該飲酒作樂慶祝一番了,你也吃飯吧,我陪你。”銀琅琊將碗筷塞回到金琅琊手裏,臉上的苦澀被她掩蓋了去。金琅琊心裏長歎一聲,就知曉,一經離別,幾世的相守都無法彌補,她這妹妹占有欲極強,認準了是她的,便一刻都不要分開才好,莫談甚麼說辭,在銀琅琊這全然無用。
“喂!”鳳卿丞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聲“喂”喊出去,龍卿闕發燙的手指捏住她的耳垂擰了一把,“大呼小叫,這般無禮。”
“哼!”鳳卿丞不滿地輕哼,怒視神曦說:“你不許同我家龍兒講話!還貼的那麼近!”
“哈哈!小祖宗這是吃味了麼?好,不說便不說,我們繼續飲酒吧!”神曦大笑,龍卿闕眉眼之間有著笑意,鳳卿丞心疼地說:“你的手心還是那麼燙,身子燙麼?”
龍卿闕勾起嘴角笑了,淡淡笑意氤氳開來,伏在鳳卿丞的耳邊吐出的句子都帶著酒香,“身子燙不燙,晚些,你親自摸摸便知曉了。”鳳卿丞聽得筋脈都跟著跳了起來,這話太有挑逗性了,紅著臉推開龍卿闕,“我擔心你,你還開起玩笑來了。”這人,還真是越發地不正經了,鳳卿丞都想著以往的龍卿闕是不是故作正經了,要不然耍起流氓來,怎麼會這麼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