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丞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就坐不住了,她的好奇心本來就比一般人強烈,這會銀琅琊還故意提醒她……不過,鳳卿丞還是有顧慮,銀琅琊愛開玩笑,不代表她笑著說出來的話真是玩笑話,啊!鳳卿丞很想撓牆,那三樓以上到底是什麼,真的去看了,銀琅琊會怎麼樣呢?
這種猶豫掙紮折磨了好一會,鳳卿丞起身,決定去三樓!鳳卿丞出了門,先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動靜,她得確保,別她前腳剛上去,銀琅琊她們後腳就回來。
鳳卿丞的步子最終邁向了樓上,每一步都很輕,很緩慢,鳳卿丞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好似那三樓就藏著一隻沉睡的怪獸,她一個不小心,就會吵醒它。
鳳卿丞在這邊違背了銀琅琊的命令擅闖三樓,而出了門的銀琅琊和龍卿闕戰的正酣。
這個時刻,月亮早已爬到了半天之上,不遠處,兩個身影忽高忽低,一會隱在暗巷,一會又淩駕於屋簷之上。
兩個人確實在比劃,不過和一般人不同,這比試需是長吸一口氣,比試過程中都是屏氣而戰,誰若先呼出第一口氣,就是輸了,說到底,也就是比試誰的龜息之法更高些。
之前,龍卿闕怒於銀琅琊失約,她竟然讓鳳卿丞蝴蝶骨帶著唇印子歸來,銀琅琊提議屏氣比劃,輸了認罰。
銀琅琊是在這幻城了裏無趣太久,難得找到一個願意跟她對手的人,她尋思好好地玩一玩,所以就算連續幾次占了下風,銀琅琊仍是不認輸。那會,龍卿闕一心想責罰銀琅琊,但心底更渴望鳳卿丞,戰了許多回合,都不見銀琅琊認輸,龍卿闕沒了耐心。龍卿闕在一個回合末,她突然單手攬住銀琅琊的腰肢,人也貼了過去,方向正是銀琅琊的唇角。
銀琅琊立刻感覺到了不對,硬是穩住心神憋著那口氣別過頭去,龍卿闕涼涼的手指捏著銀琅琊的下巴,眼底水波晃動,貼的更近。銀琅琊登時楞在那,龍卿闕這是要……要親她?銀琅琊的臉瞬間紅透啊!想躲無力,但是真的要親麼?這……這……銀琅琊的呼吸亂了,也忘了比試的事,瞧見龍卿闕眼底那看似柔情的水波,銀琅琊有點忘情。這一幕,太熟悉,曾經,有個人也是這樣的姿勢親了她,隻是,那個人太過於膽小,親過就逃走了,更可氣的是,那人再也不肯承認親過她。問題在於,那個時候銀琅琊是半閉著眼眸,親她的人,早被她看了去,所以對方的抵賴更讓銀琅琊惱火。
銀琅琊想到那一幕,來了火氣,見眼前的人恍惚是向後退去,一如當初逃跑那人。銀琅琊長年累月壓製的怒火燃起,抓住龍卿闕的手腕往跟前帶,就要親上去,銀琅琊已然混亂,直把這人當成是當年的負心人。
“啊!”銀琅琊慘叫,連連掙紮,龍卿闕冷著臉,這才放開了銀琅琊的命門。銀琅琊慘叫,“你個冰塊,太壞了!”
“比不得你壞,還想借機輕薄我。”龍卿闕譏笑銀琅琊方才忘情索吻的模樣,銀琅琊羞惱的不行,還想再動手時,龍卿闕不奉陪了。最後結果是,銀琅琊欠龍卿闕一件事,銀琅琊隻覺這一比試輸得太丟人。
說是欠了一件事,銀琅琊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龍卿闕隻是想讓她看看琉璃的傷勢而已。這會,第二戰仍是龍卿闕占上風,銀琅琊雖處不利,但不肯認輸。半個時辰,過去了,銀琅琊突然叫停,龍卿闕也便收了手,龍卿闕挺詫異銀琅琊會主動認輸,銀琅琊坐在房簷之上沉默。
“你有心事,想傾訴麼?”龍卿闕說,銀琅琊側頭,笑笑說:“我的心事多的很,你指哪一件?”
“就說說,方才在堂屋,你背著鳳兒向我暗送秋波的事。”龍卿闕難得開玩笑,都是冷笑話,銀琅琊很不買賬,很嚴肅地申辯:“分明是你眉目傳情!”
“好,好,我傾心於你,歡心麼?”龍卿闕故作服軟的語氣惹得銀琅琊又是哼了一聲,才開口說:“說正事,琉璃的傷怕是不隻是皮外傷。”
“我知曉,傷口處變了顏色,定是中毒了。”這一點龍卿闕是早就看出來了。銀琅琊頷首,應聲說:“這隻是其一,還有其二,我懷疑琉璃被人施了咒,中了心蠱。”
龍卿闕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時閃過一絲詫異,定神說:“難不成,現下的琉璃已不是本身?”
“對,我現下隻是懷疑,還不能確定,再過幾天,就會知曉了。”銀琅琊說的有些憂心,“我不能斷定這事,所以想著把她暫時安置在房裏,至少,安全些。”銀琅琊邊說邊點頭。
“嗬,安全些?誰比較安全些?”龍卿闕勾著嘴角,淡淡的笑意躍然於臉上,銀琅琊借著月色,隻看了一眼,就立刻轉頭過去,那眼神裏有一絲溫柔,和那人太像,太像……銀琅琊有些別扭地回答:“還能有誰!”
“你還真是疼她,次次都是暗中幫她,偏她不知曉實情,不能領你的情不說……明著見到的都是你在折磨她,她恨你恨得緊呢。”龍卿闕故意替銀琅琊叫屈,銀琅琊心裏黯然,不過臉上還是無謂,“那又如何,我對她好,不求她回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