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活著的時候不得見,現在卻是陰陽相隔。”鳳卿丞鼻頭發酸,她又何嚐不是,來了這地方,再想見到母親太難,她一定擔心死了。
“所以,我沒有應琉璃的請求。”銀琅琊最後歎聲,鳳卿丞依靠在牆壁上,問:“那她娘親葬在何處,你可以告訴我麼?”
“作甚麼?”銀琅琊目光淩厲,心底認為鳳卿丞太貪心。鳳卿丞低頭,呢喃說:“我想替琉璃祭拜一下,她的娘親想必是有苦衷不能見琉璃,要不然誰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銀琅琊一怔,有些失神,笑說:“你倒是很善解人意。”銀琅琊雙手背在身後,向側麵巧了一眼,說:“容我考慮一晚,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鳳卿丞還是想說,真亂啊!敢情琉璃那萌貨還是被後媽養大的?某種意義上,琉璃是個孤兒啊,鳳卿丞越想越心疼琉璃,想著軟磨硬泡也要問出琉璃生母所葬之地。鳳卿丞正琢磨,銀琅琊突然貼過來,挑著嘴角問鳳卿丞:“你在想甚麼?”
“……你,你幹嘛突然靠這麼近!”鳳卿丞想往後躲已經來不及,而且,她後麵就是牆壁了。銀琅琊勾著嘴角清冷地笑著,右手快速揚起,鳳卿丞下意識側身閃躲,以為銀琅琊要揍她。
哪知,銀琅琊攤手給她看,壞笑說:“你看看,有人吃味我們這般親近,想打傷我。”銀琅琊手心裏好似一顆石子,手指甲那麼大,鳳卿丞完全沒注意到這顆石子什麼時候飛過來的。
鳳卿丞偏過頭去,才瞧見神色寡淡的龍卿闕不知何時站到了路口那,鳳卿丞滿心歡喜,繞過銀琅琊的手臂,往龍卿闕那邊跑。
“龍兒!”鳳卿丞歡喜地抱住龍卿闕,龍卿闕一手抱著她,蹙緊了眉頭,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鳳卿丞覺得龍卿闕眼神毒辣,燒的慌。龍卿闕低靄的雙眸掃了一眼鳳卿丞的蝴蝶骨,視線頓時淩厲起來,閑著那隻手撩開衣領,看到了一片紅潤之色,龍卿闕的臉徹底陰沉。
鳳卿丞好像也意識到什麼了,龍卿闕唇角抿著,手握拳,鳳卿丞知道那是她心情不悅的征兆。鳳卿丞捂著胸口想往後退,人被箍得牢牢得……鳳卿丞想解釋,都編不出理由。
“你被誰親了。”不是疑問,是肯定句,話語冷冰冰,透著陰森。不遠處的銀琅琊暗叫糟了,她隻提醒鳳卿丞擦了臉上……鳳卿丞抱著龍卿闕晃了晃,說:“我立刻去沐浴。”
“去吧。”龍卿闕旋即放開了她,鳳卿丞一溜煙跑了,聽見背後陰冷的聲音揚起,“銀掌櫃,我們可要好好聊一聊了。”
銀琅琊活該!鳳卿丞特解氣!鳳卿丞到了琅琊閣,趕緊跑去看琉璃,天啊!琉璃還在睡!鳳卿丞一狠心,手揉著琉璃耳朵叫她,“琉璃,琉璃,醒醒。”
琉璃一動不動,鳳卿丞晃了幾次,發現琉璃沒反應,有點急了,動作幅度也大了,但琉璃仍是毫無反應。
糟了糟了,一定是病的嚴重了,鳳卿丞嘴上念著,心裏想著,但琉璃就是不動。
外麵傳來腳步聲,還有銀琅琊的慘叫聲,“你個大冰塊!太陰損,下手太狠了!”
“你應該慶幸我沒下死手。”龍卿闕冷冰冰的聲音,“快些去瞧瞧琉璃,睡了一天,不曾動過,喚也喚不醒。”
門開了,鳳卿丞也起身,說:“銀掌櫃,你快過來瞧瞧。”
“……”銀琅琊戳在門口,不動,很不爽地說:“我是欠你們的麼?”
“銀掌櫃,拜托你了。”鳳卿丞有禮地說了一句,龍卿闕眼眸挑了鳳卿丞一眼,繼而說:“銀掌櫃,機不可失,你若再……”
“好了,好了,我把琉璃抱到我房裏,都不許跟過來。”銀琅琊咬牙切齒,很明顯,她被冰塊威脅,卻不得不受,誰讓今天她一個不小心,讓鳳卿丞被占了便宜,好死不死的,鳳卿丞白淨淨的蝴蝶骨上還有紅色的印子……琉璃被抱走了,鳳卿丞心焦,在房間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才發現龍卿闕不知何時也不在房間裏了。
鳳卿丞正納悶人去哪裏了,就見龍卿闕臉色寡淡地進來,淡聲說:“還不快去?”
“啊?去哪?”鳳卿丞滿心都想著琉璃已經夠可憐,不要再有事了。龍卿闕見鳳卿丞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沒說話轉身就要出去,鳳卿丞急忙喊住,“龍兒!”
龍卿闕回眸看她,眼底有不悅的水波流動,鳳卿丞之前喊的硬氣,一見龍卿闕這麼陰鬱,又軟了,“你要去哪裏嘛,我想你。”鳳卿丞撒嬌,過去就要抱龍卿闕。
龍卿闕閃身,鳳卿丞抱了個空,心也一下子跌落,酸酸的味道都湧進嘴巴裏了,雙手無措地交纏著,也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