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崎嶇不平,雜草縱橫,很顯然,在此之前並沒有幾個人來過,南蕪雪心中的那一點點的異樣,在踢上一個‘不明物體’後徹底消失不見,她唯一的線索,斷了。南蕪雪走上前,隻見那個‘不明物體’通體瑩白,隱隱有血紅色的條紋覆於其上,約摸半個手掌大小,氣息古老而悠遠,好像是一個存在已久的古物,算了,先收著吧,萬一有用呢?走了半天,除了這塊圓石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最後,南蕪雪實在是懶得走了,找了一大塊大石頭坐下,右手捧著那塊圓石細細端詳著,左看看,右看看,翻來覆去,最終定格在血紅色的條紋上,條紋越來越清晰,在紫眸中不斷放大,好像是構成了什麼晦澀難懂的圖案,顏色鮮紅,就好像是從人的傷口滲到石頭裏,鮮血,血,零星的畫麵閃過她的腦海,一閃而逝,似天邊的浮雲,可望而不可即。
她的理智被一點一點吞沒,變得有些瘋狂,眼前的景物血紅一片,嗜殺的念頭幾乎占據了她的整個腦海,一股足以毀天滅地恨意席卷而來,“啊!”僅存的一點理智強迫她醒過來,血紅色一點點消退,南蕪雪別過頭,大口的喘息,隻是她不知道,此時她的紫眸已經完全變為了血紅色,像沐浴在血海中的曼陀羅,美的讓人恐懼,直到她完全平靜下來,血紅色才褪去,抬手想把手裏的那塊奇怪的石頭扔出去,忽然生出了幾分不舍,思量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左手無意間向後一摸,摸到了一個凹下去的地方,南蕪雪轉過身,發現她所坐的石頭後麵,有一個被雜草所覆的地方,形狀恰巧是一個圓形,大小和她手裏拿的怪石基本一致,她試探性地把怪石輕輕地放上去,大小剛剛好,一股極大的氣流把她掀飛,雪白的身影在高空中不停地旋轉,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拋上懸崖,一陣天旋地轉後,腦中的眩暈才逐漸褪去,而那快怪石,則靜靜地躺在她的左手上,懸崖的磁力也消失不見,看來磁力是這塊怪石散發出的,南蕪雪把怪石放在腰帶裏,才發現自己剛好落在天狐統領的那邊。
輕盈的步伐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淺淺的足跡,走了這麼久了,連根天狐毛都沒看到,它們不會是移居了吧,剛猜想完,周圍的樹林響起沙沙沙的聲音,一隻隻天狐從樹林中探出頭,邁著修長優雅的四肢圍過來,其中一隻天狐的背上,趴著一個幼崽。
天狐和雪狼的本質區別就是它們沒有首領,但如果它們其中的一員受傷了,它們絕對會去集體圍攻那個人,不死不休,這也是它們最難對付的一點。
想要繞路而行,似乎行不通,因為四麵八方都有天狐鎮守,現在,她也隻能遵循敵不動我不動的規則了,南蕪雪靜靜的站在那裏,右手中的匕首被寬大的衣袖掩蓋起來,紫眸清冷無比,一隻天狐眨著黑眸,打量著這個清冷的女子,恩,不錯不錯。
“我無意與你們為敵,不過是恰巧路過而已,”她知道,它們聽得懂,天狐微微低頭,似乎是在商量著,片刻後,一條路呈現在她的眼前,“多謝,”說完,抬步走向樹林深處,可就在這個時候,南蕪雪隱藏在衣袖之下的匕首在不經意間露出了匕尖,折射出太陽微弱的光芒,“該死!”低吼一聲後,馬上進入戰鬥狀態,天狐最忌諱的便是冷刃,不管任何人,這也是她為什麼要把匕首掩蓋起來的原因,因為在它們的潛意識裏,冷刃是會給他們帶來災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