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爵莊重地告知:“陰不律,你看好了,命運就在我們自己的手中緊握著……”他伸出袖劍向身旁輕揮,渾沌神石像瞬間四分五裂,“不是由這些子虛烏有的鬼怪來決定的,從今以後,無論遇到什麼阻撓,你都要堅強,都要相信自己,用自己的雙手打拚過去、保護好你的媽媽,美好的未來永遠來得及!”
陰不律開心地笑了,從未笑得那麼開懷:“嗯,阿信哥,謝謝你,我一定會……”這時仁秋偷偷衝上台對陰不律下毒辣的一手,卻反被歐陽玉爵再度抓住一頓暴揍,陰不律緊張提醒道,“不可以再毆打他!一旦他承受了過多的攻擊,他體內的感應鑰匙就會檢測到,自動視為受到威脅,變成定時炸彈自爆——”
歐陽玉爵聽後,立即用繩套把仁秋打包起來,仁秋氣急敗壞地罵陰不律道:“你這小孽畜,我要詛咒你——”
此時某座山崗上孤零的村寨空地上,燒著艾條的篝火縱橫,聚集了一大群青絲頭帕、左襟大褂的土家族人和教徒,共同搭擺手堂、插幡旗、設筵宴客、分成龍鳳旗隊,靜靜地跳著活潑律動的擺手舞,給舒舒服服躺在錦織鋪蓋上的巫師無灰欣賞,全不知栗莎等五人已經在光學隱身罩的幫助下混跡在其中。
“仁秋那個混蛋,通過教內關係,已經當了連續幾個月的月貢主管,再這樣下去,同是一個官位,貧富差距就越來越明顯了,所以我就跟他錯開,先下手搜刮其他村寨的貢品。”無灰大炫自己偷貢的才能。
“無灰大師英明!”手下阿諛奉承。
無灰吃飽喝足,起身把寨民們整頓成隊列,開始親自逐個地清點財物:“小黃,你下個月可以啃饅頭鹹菜撐過去了……小黑,你接下來可以喝西北風或者上吊自殺了,因為你每個月的產量還沒有我一餐塞牙縫的多……”他帶著人手一個個搜刮著,輪到一個身體不斷痙攣的癡兒時,不禁無奈道,“至於你,何一鳴,幾乎每次我都可以看到你那令人蛋痛的鬼畜身影,但你是這裏鎮長的遠房親戚,我撈不到好處又不能動你,所以你就盡量乖乖呆著,別惹事……”
看門放哨的手下突然闖進來急報道:“報告無灰大師,林業局的巡山人看到我們的篝火,想要上山盤查!”
無灰毫不放在眼裏:“呸!妨礙咱雅興的都是渣渣——馬上讓那些人去喝剛倒進沼澤地裏的洗腳水——”
不知道何一鳴哪根神經又出了問題,抽走篝火裏一根滾燙的艾條,就叫罵著往無灰頭上拍:“渣渣——渣渣——”弄得無灰灰頭土臉地四處躲竄。
“哈哈哈哈!”百裏一瑩忍不住在暗處笑出聲。
製服了何一鳴,無灰惱羞成怒對人群大喊:“誰在笑?誰敢笑我無灰,我可是你們的衣食神明!快站出來,饒你不死——”
“我在這兒呢——”一個磁性的聲音突然從擺手堂的頂上答道,眾人抬頭看去,竟是一個在風中長長舞動的披風裏高高矗立的紳士,他頭戴黑色爵士帽,身著一套黑色晚禮服,紅色蝴蝶結唯獨綻放光彩地點綴在裏件的白衫領上,麵容隻看得到泛著月光的冰冷麵具和尖銳如針葉的薄嘴唇。
人們呆愣一時,有人開始對這感到難以置信了:“……啊……歐陽玉爵?這不可能——”
穆晴天從腰間拔出對劍,勃發的英姿飛下堂頂:“沒有不可能出現的正義,隻有不可能躲藏的正義,當我出現之時,便是你們躲藏逃竄之時——”
“說什麼胡話,拿下他——”無灰號令之下,寨民和教徒們紛紛就地取材大刀闊斧地襲來。
那一時,穆晴天如颯遝拂柳的輕花心進人群的間隙,躲避鐮刀鋤頭和燒灼的木炭間,更用手上的虛空凝界劍包羅萬象,纏繞拖拽幾個寨民教徒的武器和他們的手,旋轉著衝撞、掀倒大片人:“謔……”敵方人群裏像生起了一片藤本植物的狂瀾,同來的其餘四人更暗中相助,凡與穆晴天接觸就陸續被淹沒而欲罷不能。
無灰和其餘人頓時害怕地朝寨門外逃跑、呼叫援兵,卻突然間發現寨門寨牆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塊無法通過,無灰驚叫道:“難道是我糊塗了?今兒個明明沒下雪啊——”這裏已然被栗莎的瞬息寒冰陣拜訪過了,無奈之下,他又帶著手下衝進寨中零落繁複的民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