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曹操興奮了,他看到了一次比赤壁之戰更好的統一良機。
成功之道
利益是聯盟的最大威脅
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曾任英國首相的本傑明·迪斯雷利這句話,似乎是對人類外交的最為經典的概括。彼此間剪不斷、理還亂的利益糾葛,正是盟友關係的最大威脅。堡壘更容易由內部攻破,對手的離間之計並不是導致同盟破裂的決定性因素,利益之爭才是核心。這些政治、外交原則顯然是冷峻而令人心寒的,但在其他領域,特別是在日常的朋友相交之中,這種利益關係並不絕對。作為一個重視情商的男人,必須相信,隻有情誼能夠淩駕於利益之上,保證友誼的萬古長青。
6.借刀殺人需要真功夫
正在曹操按兵不動、隔岸觀火,等待觀看荊州地區的孫、劉大交兵的時候,這兩個他一生的敵人最終還是沒有如他所願大打出手,而是再一次達成妥協。雙方以湘水為界,東麵的江夏、長沙、桂陽三郡歸孫權;西麵的南軍(江陵)、武陵、零陵三郡歸劉備。和約達成後,劉備回師成都,孫權撤兵建業,孫劉以聯盟的形式繼續存在下去。
這紙和約是劉備主動提出的,原因仍舊是曹操的威脅。即便是曹操打下漢中後駐足不前,沒有侵占益州寸土,劉備仍然感覺到如芒在背,政治上極為敏感的他馬上向孫權求和,盡早回師益州。孫權方麵本就無意與劉備作戰,隻是想收回荊州的部分土地,保障江東上遊的安全,加之魯肅等“鴿派”人物的斡旋,也就欣然接受了這份中分荊州的和約,荊州問題暫告解決。
曹操的如意算盤就這樣落空了嗎?從表麵上看是這樣的,與征遼東那次不同,曹操的按兵不動並沒有激起孫劉聯盟的火拚,但這次對峙卻給孫劉聯盟的“蜜月期”徹底劃上了一個句號,孫劉兩方心理上的創痕並不是中分荊州這一紙和約能夠彌補的。這次握手言歡卻為日後關羽之死埋下了伏筆。
這自然是後話,而在此時關羽卻是整個曹操集團的噩夢。三郡劃歸東吳之後,關羽防備荊州的任務因此大大減輕了,他能夠騰出更多的精力發動進攻——這本就是關羽所長,他要用進攻把割給孫權的土地從曹操手裏奪回來。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孫權和劉備在東西兩線同時向曹操發動攻勢,先是劉備在漢中擊敗曹操,收取包括東部房陵、上庸在內的漢中全境,東川與荊州連為一體。七月,孫權進攻合肥,魏軍(曹操此時已封為魏王)主力逐漸東移防守,正好給了關羽可乘之機。這位新任漢中王(劉備)帳下的前將軍(劉備自立漢中王後,封關羽為前將軍)留下糜芳守江陵、傅士仁守公安,自己親率荊州軍主力向北進攻曹仁防守的襄陽、樊城地區。
襄、樊告急,剛剛從漢中班師的曹操立刻派出左將軍於禁和立義將軍龐德南下支援,援軍屯駐樊城以北,與城內曹仁守軍形成掎角之勢。時間轉到了八月,暴雨連連,漢水猛漲。關羽久在荊州,深知這裏的水文地理環境。他掘開漢水的堤壩,無論是樊城還是於禁的援軍,都沒能幸免,淹沒在滔滔洪水之中。關羽乘勢率領水軍掩殺,最終於禁投降,龐德被殺,援軍全軍覆沒,這就是“水淹七軍”的故事。
洪水過後,樊城之內的守軍已不足萬人,城防工事也大多殘破不堪,守將曹仁和城內的汝南太守滿寵仍在堅守。關羽的大軍在包圍樊城同時,也包圍了劉表時代的荊州首府襄陽。曹操委派的荊州刺史胡修等人均舉手投降,駐守荊楚的官兵叛亂漸多,士兵們紛紛斬殺軍官,起兵響應關羽。這位被後世譽為“武聖”的關二爺,就此“威震華夏”。
曹操感到了來自關羽的嚴重威脅。一旦襄樊失陷,就會產生嚴重的蝴蝶效應,他就會乘勝進軍許都,屆時如果西邊的劉備和東邊的孫權再度起兵,這三路大軍可是著實難以招架。曹操開始動遷都的念頭:要不要把天子和中央政權先遷離許都,遷到鄴城或者其他什麼地方,避開關羽進攻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