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涸轍相濡(2 / 2)

要知道言思道這一開口話,自然便已介入雙方的抗衡,繼而以身入局,整個廳堂裏的氣氛頓時便在不經意間有了極大的變化。對麵右首席位的六個男女雖然還是在做著各自的事,但臉也首次出現了凝重的神情,顯是對言思道的突然介入有些不安。

如此一來,廳堂當的得一子頓覺壓力大減,當即冷哼一聲,也不理會言思道的問話,徑直舉步前,重新來到坐在第二張竹椅的年輕書生麵前。他將手符咒當空一晃,厲聲道:“我早已過,六人之,數你最弱,因為你一直都在害怕,從你手這本《論語》便可看出。從方才我們踏進這間廳堂開始,你手的書頁便停留在《顏淵篇第十二》這一頁,如今半個時辰過去,書頁卻還是停留在此。可見從頭到尾你根本沒讀進去一個字,難道不是因為你心的恐懼作祟?”

這話一出,竹椅的年輕書生不禁身子一顫,再看自己手裏翻開的書頁,的確便是《論語》的《顏淵篇第十二》,從頭到尾都沒翻過頁,頓時臉色大變。在得一子話之際,手的符咒已自行燃燒起來,跳躍出一豆金黃色的火焰。他便再一次將燃燒的符咒探出,往書生的前額處緩緩貼去,曼聲吟誦道:“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

眼見得一子故伎重施,旁邊坐在首席的年邁婦人急忙睜開雙眼,沉聲道:“老朽雖已淪為山一具死屍,但生前讀過的書卻也不少,區區一本《論語》,又何須……”

豈料她話還沒完,廳堂裏便填滿了言思道的哈哈大笑聲。隨後言思道也舉步前,向那年邁婦人搖頭笑道:“夠了夠了!要知道這位夫人所坐的位置,乃是右首席位的首席所在;按理來,夫人原當是此間六人之首才是,本事也該最大。可是夫人全程緊閉雙眼,故作打盹之態,即便是開口話之際,目光也在極力避免與我們二人交流。如此舉動,難道竟是在擔心我們二人會使類似攝心奪魄之類的手段?”

著,他已邁步來到那年邁婦人麵前,繼續笑道:“所以夫人之所以能夠坐在首席,倒不是因為夫人的本事,而是因為夫人的年紀;是其他五人敬你年長,所以才讓你坐了首席。正所謂年老德劭,夫人既已是一大把年紀,為何還要厚著臉皮以‘青田先生’的身份自居,連這張老臉也不要了?再了,試問青田先生當年便已達至《黃石書》的‘神禦靈虛’境界,難道還會懼怕區區攝心奪魄之流的膚淺伎倆,全程不敢和我們二人對視?”

言思道這番話出口,那年邁婦人頓時臉色大窘,自眼透露出一絲憤怒,卻依然不敢直視言思道的雙眼。後麵的虯髯屠夫、刺繡女子、田間農夫和采藥童子還想開口解圍,卻不料在這時,得一子手燃燒的符咒已經貼近第二張竹椅年輕書生的眉心,火焰熱力激蕩之下,那年輕書生終於把持不住,心神一亂,身子便往後躲避。

也不知是這年輕書生情急之下發力太猛,還是他坐的那張竹椅本不夠平穩,伴隨著他這一退避,整張竹椅頓時往後翻倒,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形貌極是狼狽。得一子當即彈去指尖的符咒灰燼,冷冷笑道:“區區一道金光神咒,便能將你嚇成這副摸樣,也敢自稱是‘青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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