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有些可惜地歎道:“沒了替罪羊她還真練出了忍功,被人那麼說,跟被人打臉也沒什麼區別了,居然轉頭就能好。”
“是嗎?”布蘭登揚了下手機,不怎麼讚同的樣子:“說是去了洗手間,實際去的地方該是那時候根本沒人的露台一類。她的確會自行調節情緒,就是效率不怎麼樣,對環境的要求也高,一定得是完全不被人打擾,很安靜的地方才行。”
“意思是說,如果達不到這兩項條件的話,賈瑜就有可能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恩,所以我剛剛不是問了嘛,她習慣性地把過錯推在別人頭上是打小如此還是後天養成。如果真像淺曦說的,在初中,差不多十二三歲已經就已經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是打小就有人給她做過有意識的引導,讓她回回都能把自己從事故責任人裏頭摘出來。”
淺曦好奇:“什麼叫有意識的引導?是教的意思嗎?”
“差不多,不過也不完全一樣。教是讓她從不會到會,比如強行改變她的思維習慣,弊端就是改變過的思維總得留下些許從前的印子,處事時就不是那麼順溜,容易叫人看出痕跡。引導的就不同了,雖然當時花的時間會多些,但卻是從源頭著手,讓她從一開始就隻會那麼想。如此一來,處理起類似的事情的時候會很自然不說,也更加不露痕跡。”
布蘭登攤開雙手,“事實也的確如此不是嗎,連你哥哥剛剛都說,他也是最近才覺出不對來的。”
淺曦猶豫著道:“能做這種事情的話,隻有賈叔叔了吧,他對賈瑜的期待好像一直很高。”
“恩,”淺昳也讚同道:“據說連小時候拿筷子都是他手把手親自教的。如果真像布蘭登說的那樣,他也實在是用心良苦。”
穆涵好歹跟布蘭登交好了那麼些年,對他話裏的意思揣摩得更到位一些,聽到此處,琢磨了一陣問道:“刻意強調是不是自幼被引導,是有什麼想法嗎?”
“嘿嘿,”布蘭登難得沒擺出一副經紀人的樣子,像個準備惡作劇的孩子一樣笑了幾聲:“咱們還是那麼有默契,過幾天我到杜塞去,一定找你好好喝幾杯!”
“說正事,誰跟你貧!”
“哈~其實吧,引導的這個法子雖然好,也有他避免不了的問題,譬如說被引導者一直都是無意識地在按引導者的要求行事,導致他們幾乎沒有應對突發狀況的經驗,也不知道換一種方式應對可能出現的後果。”
淺曦抓了抓腦袋:“能說得再白話一點兒嗎?聽不大懂。”
“這麼說吧,你們之前講,她從小和那個叫李琳琳的人一塊兒長大,形影不離,闖禍也都在一處的,對不對?”
“恩,沒錯。”
“長大了也跟小時候一樣,唯一不同的大概隻有隨著能力的增強,禍也闖得越來越大,終於到了上回給你下黑手時被識破,然後被反將一軍,這下就徹底爬不起來了。”
避開攝像頭,淺曦衝著穆涵眨眨眼:“你是這麼跟他說的?”
點點頭:“恩恩,整個解釋一遍太麻煩。”
“好吧,其實本來也是她自己先壞事做太多我們才得到的靈感。”
“就是!”
重新把腦袋移回原位,果然得到自老哥處飛來的眼刀一記,淺曦假裝看不見,繼續問:“所以之前我們不是說過,至少在美國的時候,她需要再找到一個能起到和李琳琳一樣作用的人,候選是哪個叫戴納的,但目前為止進展不順利。”
“錯~如果她真是被人引導成這樣的,她就根本不會意識到李琳琳的重要性,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會覺得沒了李琳琳就不能成事,非要再去找一個替代品。”
“可她還是跟戴納聯手了不是嗎?”
“合作有很多種,何況戴納本身也有一定的勢力,跟他打好關係,對於在好萊塢沒有半點根基的賈瑜來說不見得就是壞事。”
淺昳看小妹一臉糾結的樣子,幹脆就替她說了:“你還是直接把具體的計劃說出來吧,繞來繞去,她肯定聽不懂。”
“行,那我直說,”布蘭登本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想了一陣,挑出最淺顯易懂的說了。
“假設她從前遇到很叫她生氣的時候,跟李琳琳出了主意,再由李琳琳動手做了,她會不會有出氣的感覺?肯定會!然後李琳琳背了罵名,她在後頭像沒事人一樣。久而久之,她很有可能形成一種想法:錯事真的都是由李琳琳挑頭幹的,如果換成她,或許不會那麼做,或許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