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人鬼知不知(1 / 3)

次日晨起,雲晢照例辰時到聽虛長老房中請安,走在路上卻見天色昏暗,東方一片漆黑,雲晢心道奇怪,雖是冬日,辰時雖無太陽,那東邊也早該起魚肚了,怎麼還這麼黑。心下也未多想,借著夜燈的幽光,來至聽虛長老房中。聽虛年過七旬,平時睡的少,隻三個時辰便已睡足,向來卯時以起身更衣沐浴,然此時雲晢來至長老門前,卻見屋子一片漆黑,也沒點燈,甚是奇怪,心想:“師傅還沒起嗎?平常這時候早該起來了呀。”

雲晢正在躊躇,卻見一小童推門出來,見是雲晢,躬身道:“師叔祖,太師叔祖他去降法閣了,他吩咐我,若是見了你,要你去那裏尋他。”

“降法閣?”雲晢心中奇怪,道:“好端端去那裏做什麼?”

小童道:“這我就不知了,師叔祖半夜突然醒來匆匆就走了,臨走前交待的話,我並沒有細問。”

雲晢答聲“知道了”便一徑向降法閣走去,此時辰時已過大半,雲晢向那天邊望去,仍舊是一片漆黑,似並未有要天明的意思,雲晢估摸著是有暴雨,因此烏雲壓頂遮住太陽。

雲晢行至降法閣,卻見裏麵黑壓壓站滿了人,皆是門派中輩分較高者,雲晢是聽虛弟子,與掌門同輩,因此眾人見雲晢來了,倒要給他讓開一條出路,有的道:“師叔”又的道:“師弟。”雲晢見眾人麵色沉重,不知發生何事,又見掌門與師傅立在窗前,似在商議要事,也不敢上去打擾。雲晢見歸淵真人亦在旁,便悄悄過去拉著他衣角問道:“歸淵師兄,這是發生何事了,為何師傅掌門還有眾位師兄都齊聚降法閣,莫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歸淵道:“你早起可見天色昏暗,不似往日景象?”

雲晢點頭道:“大約冬日裏,日頭晚了些,也是有的。”

歸淵卻搖頭道:“不,今早起來,我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周圍

法陣似有變化,我便運法力偵查,雖未見山中法陣有何異變,卻似乎察覺到一股外來法陣正在侵入九冥山,再看天色漆黑,東方黯淡無光,因此心中便起了疑惑,卻不想掌門師弟與師叔早已察覺,急召眾人來此,你且靜待,莫要喧嘩。”

雲晢瞧著掌門與聽虛長老二人皆是眉頭緊皺,看來此事事關重大。降法閣內燃著油燈,照出須臾光亮,此時隻見聽虛轉過身,口中喃喃道:“昨夜才說的事,卻不想今晨便應驗了。”歸墟掌門臉色中似有愧疚之情,道:“都是歸墟失職,甘願領師叔責罰。”

聽虛長袖一揮,道:“此時此刻,你怎麼倒酸腐起來,如今最要緊的是將此事解決,而非苛責於你。”聽虛環視一周,卻沒瞧見歸殃,便問道:“歸淵,你師兄呢,怎麼沒來?”

歸淵道:“今早起來便沒見著,我遣人去看,不知師兄連他手下的幾名弟子也找不著了,卻不知是何緣由?”

聽虛一聽,便覺心口有氣:“這當口,怎麼歸殃又不見了,平時瑣碎事情最愛嚼舌的,出了大事卻不見人影,庸才!”

歸墟忙勸道:“師叔,師兄家眷都在山下,想是下山探親去也未可知。”

聽虛道:“九冥山的規矩,哪一個弟子下山探親不是要先回過掌門的,我看他現在膽子越來越大,越發不把規矩教條放在眼裏了。”

歸淵亦勸道:“師叔且息怒,我看天色越來越暗,大有不詳之兆,不知師叔和掌門師弟可參透了什麼?”

閣中眾人臉上疑雲不散,皆道:“掌門,外麵天還沒亮呢。”此時辰時已盡,仍舊未見陽光,那天頂之上黑壓壓一片,又不似平常陰天的光景,歸墟道:“似是有人以法陣罩住九冥山,屏蔽陽光,令我們不見天日。”

此言一出,滿堂變色,雲晢亦忍不住道:“掌門師兄,九冥山何其碩大,什麼人竟能以一人之力,一一個法陣籠罩九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