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我轉身掀開簾子望向窗外,發現我們正走在大道上。“我們要去哪裏?”
曇月放下被我掀開的簾子,把我拉到他跟前說,“在去迎親之前,我想先去趟仙人穀拜祭亡父,但是不想那麼多人跟著,所以我們秘密地先走。”
曇遙觀在仙人穀抱著夏憶樓跳崖的事我之前聽過,隻是現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選擇帶上我?”
“因為,我喜歡。”他細長的眼眯了起來,笑意漸濃。
男人愛品茶,那他是雅性的;男人愛品酒,那他是隨性,甚至是有些風流瀟灑的;如果有個男人既愛品茶又愛品酒,這個男人無疑是文雅而吸引人的。
所以當我和這樣一個男人帶在小小的馬車裏一上午的時候,我的內心是痛苦而歡愉的。
我喝茶如喝白開,曇月遞給我一杯茶,我仰頭一飲而盡,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遞給我一杯。於是這次我小口小口地喝完。
他半倚在芙蓉軟榻裏,黑發隨敞開的衣襟落下,星眸微閉,極像隻午後半歇的波斯貓,慵懶性感的勾人心弦。
我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於是決定盤腿閉眼坐定,我知道我這個的行為真的是很煞風景。
“你武功進步很大。”半響,曇月低聲說。
我未睜眼,隻是淡淡一笑道,“學的隻是些能用的招式,大抵還是門外漢。”
沉默了很久,他忽然開口,“你笑起來很好看。”
我忍不住睜開眼,曇月卻很快又說,“你現在隻是缺些火候和經驗,這次出來便當個曆練。”
我說,“傅衝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曇月微笑道,“他教你教的很用心,你要好好謝他。”
我點頭,“我一直把他看做我的兄長。”
曇月拿起一杯茶,低頭抿了一口,忽然道,“你為何坐的離我這麼遠?”
我看看他,又看看車廂,發現我自己已經坐到了車門口,再往右移就可以直接滾下馬車了。
尷尬地笑兩聲,我回答,“這裏比較通風。”
曇月低頭又喝了一口,“窗口也很通風,你為何不坐?”
我瞅著就緊挨著他的窗口,再比量下我現在靠他腳邊的位置,無奈道,“我怕擠著宮主你。”
“不礙事,”他一笑,然後下巴衝邊上揚了揚,“坐過來吧,我不怕擠。”
馬車一顛一顛,我的心也跟著一顛一顛地挪到了曇月身邊。
他把靠著的軟墊向我移了下,示意我靠上去。
我盯著那個織著大多牡丹的軟墊猶豫了很久,最後搖搖頭。
“你這樣坐著很累,我們到傍晚才有客棧可以休息。”
到傍晚?那我豈不被顛死,話說我現在就坐著不舒暢了。
左右衡量一下,我還是心顫顫地靠了上去,剛一靠,肩膀就碰到了曇月,我立刻僵硬。這個軟墊真的不是太大,我和曇月一起用,於是不可避免的上半身會彼此靠在一起。
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味近在咫尺,身體相碰,我的小心肝已經一跳一跳的就要抽過去。
忽然他手臂一動,輕輕環上我的肩膀,然後微微一帶,我便側身倒在他敞開的胸膛上。
我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趕緊拚命掙紮著要坐起來。他手臂猛地一收,硬是把我緊緊禁錮在懷裏,低頭分外輕柔地道,“路還很長,先睡一會兒,乖。”
他的聲音就像加過蜜一樣,甜的我整個身體一下子就軟了。曇月見我停下掙紮,便側過身體又將我摟的緊些,輕聲道,“快睡吧。”
我渾身不自在地躺著,混亂的神智讓我眼睛大大睜開。理智告訴我,這樣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們明明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又怎麼會摟在一起。
可是我此刻身上像是被抽去力氣般,被他溫熱的體溫一熏,整個人便醉了。
我輕輕推開他摟在我肩上的手,低聲道,“宮主,我隻是個三等侍衛,實在受不住你這樣照顧。”
他沒有笑,隻是將我的臉正對他,淡淡開口,“你捫心自問,我對你,何時像對個侍衛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