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3 但行好事 莫問前程
“九死一生路，不像什麼好事的樣子！十景緞，十景緞，聽起來好耳熟，那是什麼東西？”
“你懂個屁！這裏講的是我江家千年來的一個夢想！具體是什麼，那些老祖宗做成了什麼，我不知道，但十景緞，我卻是知道的。所謂十景緞，是百來年前，一個老畫師為江家畫的正堂山水畫，一共十幅，就掛在會客廳裏頭。也就是說，江家的秘寶線索，就在十幅畫中。”
“那……畫呢？”
江父嘶啞地咳嗽幾聲：“畫？江家大宅被新朝的坦克碾成了平地，那些畫去了哪，也就沒人知道了。”
江白泄氣道：“搞什麼，二十代人忙死忙活做的事，鬧得自家嫡係都忘了是什麼，江家是有多傻？現在可到哪裏找那些畫去？”
江父倒是灑脫：“找不到便找不到，反正江家……也差不多絕了後。我這輩子唯一的想法，就是給你母親妹妹報仇，秘寶不秘寶的，也不放在心上了。”
江白默然，半天才低聲問：“仇家是什麼人？舊朝其他的世家？還是本朝的新貴？海外的黑幫？”
“我也不知道。但的確是衝著秘寶來的沒錯！隻可憐他們娘倆……”江父越說越是激動，到後來索性嚎啕大哭。
江白也跟著暗暗流淚。他苦勸半晌，才把江父的情緒穩住。
江父忽然說：“對了，你師父，就是方起靈那老鬼臨走前，要我轉告你，你的命格特殊，要靠多做善事，積累功德化解，不然會有大難。而且不是一般的劫難，而是天地發殺機，人劫再起！”
江白勉強笑道：“別聽那老鬼瞎說，他前天去窯子玩耍，欠了人家十萬塊還是我掏光家底給他彙錢才脫了身。要是他真有那本事，怎麼不算算自己？”
江父冷冷道：“你以為他沒算？為什麼他消費十萬，不是九萬，也不是十一萬？為什麼你有十萬，他就花十萬？”
江白語塞。
江父繼續說：“方先生說，如果你老老實實在山上隱居一輩子，倒也無妨。但六十年前山河變色，本朝滅了舊朝，卻沒能滅掉舊朝民怨最烈的四大家族，跑了三家，江家的秘寶更是蹤影全無。還有方起靈，他也身在劫中。他乃是前朝有名的委托人，手裏十大密庫，不知道放著多少財富，這也是一樁天大的因果！滅國，而敵酋在逃，財寶被卷，這叫做未竟全功，乃是本朝殘缺的一角，也是開國巨頭們心裏的一根刺！隻有補上這一角，拿掉這根刺，本朝的版圖才能完整，國運才能一飛衝天，成就五千年來未有之盛世！”
“江白啊，這一次六十年輪回，乃是天發殺機，地發殺機，人也發殺機！正是大劫來臨之相！島上的常家是死定了。逃掉的上官家，雲家，隻怕也沒什麼好結果。我方家就你我二人，我死不足惜，你卻萬萬不能出事！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你要留下這條命，給你妹妹，母親報仇！”
江白放下電話，整夜無語。
這一坐，直坐到第二天清晨，有人輕輕敲門。
“請進！”
池冰雲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快遞袋，輕輕放在江白桌上。
江白的目光跟池冰雲相對，他的目光複雜而陰鬱，她的目光清澈，帶著擔憂。
“謝謝！”江白微微一笑，抖擻精神，站了起來。“想吃什麼？”
早飯桌上，照例是池冰雲細嚼慢咽，江白、李凝真、蕭舞三個一起大吃大喝。
李凝真不知怎麼搞的，居然愛上了飲酒，就連早餐也放了一杯佐餐的淡酒在桌上，時不時拿起來抿上一口。
江白看得直搖頭，嘟囔一句：“照這樣下去，道門小天女遲早變成道門小癡女。”
“你說什麼！”小舞目光凶狠地抬起頭來，死死盯著江白：“你說誰是吃女？”
江白攤手聳肩，慶幸在座的沒人聽的懂自己的葷笑話。
不過小舞卻不打算放過他：“江小子，江大情聖，你可以啊！本小姐接到線報，說昨天有個傻頭傻腦的家夥，居然拿張破紙說是婚約，就去葉家要求分一半財產，還想強行擄走葉家的那個公主病患者？據說這家夥還打死了葉家的心腹保鏢？嘖嘖，吃著碗裏還占著鍋裏，我雲姐姐哪裏不好，哪裏比不上那個葉蓉了？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就……我就再也不吃你煎的破秋刀魚！”
李凝真聽了，直接被手裏的酒嗆了一口，大聲咳嗽起來。
江白忙給她捶背順氣。李凝真纖細的手指指著江白：“道祖真是瞎了眼，哎呀，無量天尊，道祖莫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道祖把丹爐放在他手裏，真是褻瀆道祖的聖明！這個色狼簡直是貪得無厭，昨天晚上還強抱蕭姑娘來著！”
“喂，小道姑，誰被強暴了你給我說清楚！明明隻是……隻是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