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四天,李靜屍體早已被瓜分幹淨,而染血的床單也已經被它們扯得四分五裂,鮮紅的血跡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昏黃的唾液,散發出一股惡臭。
失去了鮮血的誘惑,喪屍早已所剩無幾,隻有寥寥幾頭在裏麵無意識地晃蕩著。
進門的刹那,一個身影瞬間從上方撲來,許昊眼神一凝,一個側步讓過了這突然的襲擊。
那是一隻變異的黑貓。
它的頸部有一個很大的傷口,碎裂的喉骨清晰可見,再往下一點,甚至還能隱約看見其內跳動的髒器。
如此嚴重的創傷,這隻貓早該躺在地上失去聲息,然而病毒卻讓它再度活動了起來。
它的瞳孔全部張開,如果沒有那層陰翳,想必也是圓圓的黑溜溜的眼睛,就跟正常的貓在晚上的情況一樣。
貓的瞳孔有這樣一個特征,它們會隨著光線的變化而變化。
白天通常是半張狀態,看上去就像一個棗核,正午光線最強的時候,貓的瞳孔會眯成一條細縫,呈倒豎狀。而到了晚上,瞳孔又會全部張開,這有助於它們看清黑暗的環境。
但現在是分明是白天,它的瞳孔卻沒有一如既往地變成棗核狀,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喪屍並不依靠眼睛來捕捉目標。
一擊不中之後,這隻異變貓再度向他撲來,這次它直撲麵門,離得近了,甚至能看清它身上幹涸的血跡。
他用拳背用力一抽,這隻變異貓被狠狠地擊飛,頭部與水泥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徹底粉碎,身體則無力地滾落在地。
收回手臂,許昊沒有再看它一眼,對付變異生物,他從來不會心慈手軟,也不會因為這是一隻動物便手下留情。更何況,異變之後,它究竟還屬不屬於動物都還尚有爭議。
黑貓撞擊在牆上的聲音吸引了其餘幾頭喪屍,它們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發現許昊後,紛紛張開幹裂的嘴唇,露出尖利的牙齒,從喉嚨裏發出令人心顫的“謔謔謔”的聲響,步履蹣跚地向他走來。
哢擦!
許昊單手擰碎了離得最近的一隻喪屍的脖子,隨後反手一掄,另一隻撲來的喪屍,腦袋骨碌碌旋轉了好幾圈,最後臉朝背後倒了下去。
許昊身為二階強化者的強大力量在這一刻展現無遺,普通喪屍對他根本毫無威脅,甚至連近身都做不到。
毫不費勁地解決剩下兩頭喪屍,許昊終於上了二樓,看到了腦海中的那幅畫麵。
白色的床邊,破碎的窗戶下,一個男子躺在那裏,身上沒有喪屍的咬痕和抓傷,卻散發著渾身死氣。
與記憶中略有不同的是,此時床上一片淩亂,破布條到處都是,應該是喪屍爭搶床單上的血液導致的。
但真正令他皺眉的,是男子此時的模樣。
隻見他嘴唇慘白,眼珠像是死魚眼,了無生氣。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皺巴巴的,整條胳膊好似縮水一般,跟竹竿一樣瘦弱,仿佛隻要稍稍用力,就會承受不住而斷裂開來。
這副樣子,跟一具枯死的屍體有什麼區別?
許昊這才想起,既然自己昏迷了四天,那便意味著這人已經四天沒有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