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拂,獵獵作響。
慕容誠之躺在地上嘶嚎著,漸漸失去了聲響,似是昏睡了過去。
蘇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任憑慕容世家的傳人躺在地上,懶得再去補上一腳。讓他疼上十天半個月,就記住凡事不能強出頭,這是自己作為蘇伯在教他做人。
要事頂著慕容風的名號就能橫著走,那未免把這個世界想得太過於簡單。
蘇三背對著其他四人,散發出莫名的強大氣息。他要在這些人的心中留下一顆種子,炎霄魔教的人非常不好惹,在沒有擁有必勝把握的時候,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我是該教叫你碧遊仙子呢!還是東方芸黛,亦或是師侄……”蘇三此刻當著眾人的麵,坦坦蕩蕩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蘇三憋了整整三十年。他心中的苦和痛,又能找誰去訴說。
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炎霄魔教作為天瀾大陸有名的邪派,他們的邪主居然出自冰嵐小築!
東方芸黛看著周圍的魔教眾人,卻發現他們沒有任何反應。
炎霄魔教的教眾隻關心一件事,那就是誰能把他們帶的更遠!至於邪主的出身到底是高雅,亦或是貧賤,這都不是他們該關心的。他們隻需要執行上級的命令,沒有質疑的權力。
不光是東方芸黛,連其他三人也非常震驚,堂堂的魔教邪主居然是冰嵐小築出身。這隻能說冰嵐小築的掌門高瞻遠矚,早在那多年前就在炎霄魔教裏嵌入了一顆如此強大的釘子!
不過,這一點他們都猜錯了。蘇三並不是打入炎霄魔教暗子,他是被冰嵐小築的上一代掌門親手逐出山門的棄徒。
冰嵐小築本是以女弟子為主,男弟子為輔的一個綜合性很強的門派。
隻是三十年前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炎霄魔教進攻棲凰山。經曆棲凰山一役,冰嵐小築的男弟子幾乎折損殆盡。而後發生的一件烏龍事件,更是讓冰嵐小築再也不招收男弟子。
而這件冰嵐小築烏龍事件的主人公,就是現在的魔教邪主蘇三。經過那件事之後,蘇三心灰意冷,雖然仍舊住在棲凰山,卻與外界隔絕,在炎霄魔教的另外一次攻山行動中,被魔教的長老離人狂擄走。
也正是如此因緣際會,才有現在的炎霄魔教邪主蘇三。
“她還好嗎?”蘇三幾乎是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眼淚雖是在眼眶打轉,卻沒有輕易落下。
聽到了這樣的秘聞,東方芸黛也是不知如何自處。試探著說道:“我是……應該叫你蘇……師叔嗎?”
“你應該是流雲師姐的弟子吧!”蘇三開始回憶,棲凰山那一戰之後,剩下幾個還活著的人。
三十五年前,皇甫流雲對剛入門的蘇三等人這樣說道:“從這一刻起,我就是你們的大師姐!以後,就由我罩著你們,你們聽明白了嗎!”
“那師叔你是?”東方芸黛從一開始就相信了蘇三的話,但她還是想知道冰嵐小築的過往,師傅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我姓蘇,名澈,排行第三。”
原來宗門生祠裏師傅左手麵的牌位竟然是他的,東方芸黛驚訝的張開了小嘴兒,立馬以手遮擋。本以為那些牌位都是女人的名字,這些辛秘可沒有人對我說過。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炎霄魔教的邪主的牌位竟然還供奉在冰嵐小築的生祠裏,也不知道師傅是忘了呢!還是忘了呢!
“弟子東方芸黛,拜見三師叔!”東方芸黛恭敬的跪拜蘇三,這是尚在人世的三師叔,這要是和人說,有人會相信嘛!魔教邪主是我的三師叔,打醒我,這一定是在做夢。
蘇三極有耐心的再問了一邊,“她還好嗎?”
“師叔是說冰獄裏的二師叔吧!”
“沒錯,她還好嗎?”就這麼一句話,蘇三足足問了三遍。
“二師叔,沒什麼變化,從入門那一刻,至第一次在冰獄見到她,她一直都那樣躺著,一動不動。”東方芸黛似是有些感歎,“仿佛二師叔的美麗,亙古不變!”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啊!”蘇三從失魂落魄到大聲嚎叫,隻要她能等的下去,就一定能找到方法,為她續命。
蘇三迅速收斂情緒,冰寒的說道:“今天晚上,你們四人都沒有見過我,你們明白嗎?”
話題的跳躍性有點大,四人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不覺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好好的講故事就講故事,幹嘛扯開話題!
還是箜蕪腦子比較機靈,一下子就領會了蘇三的深意。雖然故事聽的是一頭霧水,可能東方芸黛會比較清楚一點,她畢竟是當事人。
箜蕪一邊點頭,一邊狂按雷弘盛和司馬仲清倆人的腦袋。不管這兩個臉上茫然憤怒的表情,別管等下要怎麼死。現在炎霄魔教邪主可是直接威脅要取所有人的性命!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我們隻是在這裏看星星!你們說,對吧!”箜蕪擠眉弄眼,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