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片下方的泥土上有淩亂的腳印顯現出來,那腳印大約有孩童手掌般大小,五個腳趾清晰分明地印在泥地上,就連趾縫間還粘著幾縷暗綠色的毛發,像是邪惡的標誌。
“蘭伯特,說說你的判斷。”
蘭斯目光堅定地看著蘭伯特。
蘭伯特聞聲蹲下身來,就在這時,小盾從他的臂彎裏滾落,那圓滾滾的身子就像一個棕色的毛團似的,一下子撞上了樹根,小盾那可憐的小眼睛瞬間眼冒金星,腦袋暈乎乎地搖個不停。
蘭伯特隨手撿起一根折斷的樹枝,用那樹枝挑起毛發,然後對著陽光仔細地觀察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說道:“這毛發裏混著硫磺味,父親,這是哥布林鞣製皮甲時用的藥水味。”
他又伸手指尖輕輕撫過樹幹上那新月形的砍痕,繼續說道:“他們用彎刀劈砍時總會留下這種斜紋,去年佐伊叔叔教過我辨識......”
然而,他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旁邊的灌木叢就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小劍反應極為迅速,它立刻弓起脊背,嘴裏發出威懾敵人的低沉吼聲。
蘭斯見狀,手中的劍瞬間出鞘,那寒光閃爍的劍身好似一道冰冷的閃電。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毫無征兆地踉蹌著從灌木叢中撲了出來,他身上到處都是鮮血,左肩插著半截斷箭,那皮甲上沾滿了泥漿和一種散發著詭異色彩的熒光綠黏液,好似剛剛從泥沼裏掙紮而出。
“洞...洞穴...”
他那青紫色的嘴唇顫抖個不停,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他伸出手緊緊地抓住蘭斯的護腕,手指的指甲縫裏還嵌著碎木屑,整個人就像處在崩潰邊緣一般。
“二十隻.……不,五十隻哥布林……薩滿……”
男人吃力地說著話,那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蟲嗡鳴。
就在他話剛說完的瞬間,他的瞳孔突然之間擴散開來,整個人就像失去了線牽引的木偶一樣,軟軟地癱倒在地,在他的後頸處,一道暗紅色的爪形淤痕赫然出現,仿佛是死亡留下的印記。
蘭斯趕忙伸出兩根手指按在男人的頸側,沉吟片刻說道:“他還有脈搏,不過中了麻痹毒。”
說完,蘭斯毫不猶豫地扯開男人的衣襟,隻見那男人的胸口上蔓延著蛛網狀的青紋,宛如一張邪惡的蜘蛛網。
蘭斯的臉色更加陰沉了:“這是哥布林薩滿的詛咒,如果兩個小時之內不解除的話,毒氣就會侵蝕到心髒。”
隨著他的動作,鎧甲發出輕輕的聲響,蘭斯迅速地從懷裏拿出一瓶藥劑,小心翼翼地灌入男人口中,然後抬起頭看向蘭伯特,目光堅定地說:“你現在立馬帶著他回鎮上找佐伊。”
“那父親你……”
蘭伯特看著受傷的男人,又有些擔憂地看向蘭斯,那眼神裏充滿了猶豫。
“你先把他送回去然後再來找我。”
蘭斯一邊說,一邊將昏迷的男人橫放在馬背上,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潮,隨後用力地扣緊馬鞍皮帶。
“好。”
蘭伯特深知情況緊急,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手腳利落的翻身上馬,他心裏也清楚情況的嚴重性,他們每天都會在這附近巡邏,可卻從來都沒有發現周圍有哥布林聚集的蹤跡,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哥布林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小劍和小盾一下子跳上馬背,蘭伯特用力揮動韁繩,大聲喊道:“駕!”
駿馬再次如一陣疾風一般疾馳而出。
蘭斯靜靜地看著蘭伯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旋即按照地上殘留的痕跡追尋而去。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地麵上零零散散地散落著一些破碎的木箱和貨物,各種貨物七零八落地散著,他的眼神越發凝重起來,腳下的步伐再度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