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有聽清程曉說了什麼，因為我感覺到一股灼熱的目光。我回頭看向巴士的尾部，覃湘正盯著我，那種感覺似曾相識，我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原本，我以為他對鄧愷感興趣。但是現在看來，我想我判斷錯了。那股目光並不友好，卻不是嫉妒。
“怎麼了？”
“沒什麼。”
程曉似乎不相信，抬頭看了看後麵，我不確定他是否也看到了覃湘的目光。於是，悄悄轉頭。此時，覃湘正低頭擺弄著手機，頭都沒有抬。
“是覃湘嗎？”
“嗯？”
“那個覃湘，你最好和她保持距離。她有點問題。”
“為什麼？”
“我收到匿名信後，報名了選拔賽。因為不確信自己是否可以通過，所以去弄了一份所有報名者的資料。報名的總共211人，雖然有些大言不慚，但是被我列為對手的隻有6個人。那個覃湘，我看過她的資料和成績，當時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但是，她就像一匹黑馬，毫無征兆的殺了出來。”
“這是好事啊，說明她深藏不露呀！說不定，她也會成為我們索爾附中奪取冠軍的黑馬呢！”
“我也想過。但是，自從哥哥那件事情之後，我覺得我變了。變得小心謹慎，而且是相當謹慎。於是，我又去查了覃湘的資料……”
程曉說得有條有理，不像是在捏造。但是，他所說的資料有時從何而來呢？
“你是不是好奇，我哪來的資料？”
我驚訝地點點頭。
“其實不僅僅是覃湘，你們所有人的資料我都看過。我的父母在菲尼克斯的情報部門工作，我隻是趁他們不注意，偷偷用了一下他們的情報信息網。包括，鄧愷和你是兄妹關係，我也早就知道了。”
我仔細地聽著，突然覺得程曉好可怕，或者說他能接觸到的那門技術有些可怕，“那麼覃湘的資料，你發現了什麼？”
“一開始，我隻注意了你們的家庭背景，和你們可能的特長，而忽略了細節。菲尼克斯的情報網，信息量多而複雜，但凡和菲尼克斯扯上一絲關係的人，都會成為他們的永久對象，直到死亡。所以，你們的資料，少則每年，多則每天，總之，一直處於更新狀態。而覃湘的問題就在這兒，她的資料斷更了足足五年，直到一年前，才開始重新記錄。”
“也許，她那五年沒發生什麼值得記錄的事情。”
程曉搖搖頭，“就算沒有，也會一筆帶過。因為資料的最長更新周期，是一年。資料的采集，是人機配合的，人忘記了，機器也會綜合自己采集的信息進行更新，所以不存在斷更。顯然，那五年不太正常。”
“那資料有補充說明嗎？”
“沒有，因為之後連續一年的觀察，並沒有發現異常。”
“那豈不就是那五年，她像隱形人一樣？”
“就是這個意思。”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啊？隻是失聯了5年，也許真的沒什麼。是你想多了吧？”
“鹿羽，這些我沒有告訴別人？”
“……”
“因為其他人，我信不過。也許我太草率了，但是，你的親生父母和我的父母是同學，也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你哥哥的人品我也早有耳聞。所以，我覺得你是可以相信的。”
說完，程曉便靠在椅背睡了過去。雖然被人信任是件好事，但總覺得一種無形的壓力瞬間掉在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