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恒紅了臉,將習題集放在沙發上撓撓頭說:“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朱蘭心不依了:“何日恒,你看李清慧受傷,都在家悶了三天了,人也一點精神都沒有,你怎麼也該講點拿手的笑話來逗她笑笑才夠朋友嘛!”
何日恒深情款款的目光望了李清慧一眼,李清慧頗不自在,想起朱蘭心告訴自己的心事,真怕被朱蘭心看出什麼來,隻得轉過頭去斜靠在床背。
何日恒咬了咬唇:“那我就講幾個笑話吧。我先來問你們一個問題,米的媽媽是誰?”
朱蘭心詫異地望著他:“米的媽媽?米的媽媽不就是水稻嗎?”
何日恒伸左手食指一搖:“錯!米的媽媽是花,因為花生米。”
朱蘭心一聽,哈哈笑了起來:“有意思。還有嗎?”
何日恒眼角餘光瞟了一眼李清慧,她已經轉回了頭望著他們,一幅有興趣的樣子。
於是何日恒再說:“我再問你們,米的兒子是誰?”
朱蘭心回頭與李清慧對望一眼,兩人都搖了搖頭,朱蘭心回身來對何日恒:“不知道,說!”
“是蟲!因為:米生蟲!”朱蘭心更開心了,回過去坐在床邊抱著李清慧的肩膀笑:“還真對誒,有趣。還有嗎?”
何日恒見李清慧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於是再接再厲:“米的舅舅是誰?”
朱蘭心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不得其要,再問李清慧:“你知道嗎?”李清慧聳聳肩搖搖頭。“何日恒,講!”
“是豆!”
“原因?”
“花生豆!”
“哈哈哈!”這回連李清慧也笑了,一掃先前的陰鬱氣息。何日恒象受到了莫大的鼓勵,不等問就接著說:“再問你們,米的外婆是誰?”
“啊?米還有外婆啊?”朱蘭心誇張地大叫,手舞足蹈的。
何日恒剛要公布答案,這回李清慧搶先答了:“我知道了,是妙筆,妙筆生花!”
“真有你的!”朱蘭心在李清慧的肩膀上輕輕打了一拳。
何日恒站了起來,走近她們:“那米的男朋友呢?”他向兩位美女眨眨眼睛,彎著腰促狹地問。
“米還有男朋友?”朱蘭心站起來笑著捂著肚子,李清慧抬眼看向何日恒,他目光灼灼地盯視著自己,李清慧慌忙垂下了眼簾,纖長的睫毛遮蓋住了那一泓清泉,不再回應。
朱蘭心笑夠了就直推何日恒:“你說你說,你快說!”
“是老鼠,因為,老鼠愛大米。”他輕輕地說,目光依然深遂地鎖定那張清麗的臉。李清慧心內實在埋怨何日恒,怎麼可以用這種目光看自己?,怕給朱蘭心看出來,她隻得呻吟出來:“哎呀,好痛!”來遮掩過去。
朱蘭心和何日恒都停了笑,關切地看向她的腿:“呀!很痛嗎?怎麼回事啊?”
李清慧笑笑道:“沒事,剛才碰到傷處了。”何日恒深深地看她一眼,深黑的眸子席卷了一個感情的漩渦,直通向那不可知的深處。他沉默了一會,咬了咬唇,忽然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喉嚨幹澀地問道:“你們家衛生間在哪裏?我想用一下。”
李清慧臥床不方便動,朱蘭心搶著答道:“我知道,我帶你去。”她將何日恒帶去衛生間後就回來和李清慧閑聊了很久。這其間她有一刻的恍惚,神不守舍的樣子,李清慧推推她的胳膊:“朱蘭心,想什麼呢?我說的話都聽不到了?”
朱蘭心愣了一下,臉一紅,眼中暈染著一片朦朧的溫柔,她羞澀地問:“清慧,你有沒有覺得,何日恒不光長得帥,還特別有才,特別幽默,脾氣還特別好,很溫和,從來沒見他對誰發過脾氣。我所見過的人裏邊,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比他還好的男孩子。不知誰以後有天大的福氣能有他做丈夫,可能都會多活幾歲。”她一臉憧憬和冒小星星的癡迷眼神讓李清慧又感動又好笑,打趣道:“有沒有那麼誇張啊,何日恒是不錯,不過被你說成天上有地下無的也太過份了些。不然你就收了他去吧,我倒要看看你最後能活多少歲。”
李清慧忽然神色一斂,怏怏地說:“也許我看不到那一天,也許我活不到老就會死,不能見證你最後的幸福。”她又慘然一笑:“不過沒關係,隻要你能幸福就好,我就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