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3 / 3)

“‘鑰匙絲線’。”亞拉斯托爾答道,“這個自在法的前提是十分之一人口數的火炬,這一點隻要花費足夠的耐心再加上不被火霧戰士發現的運氣就可以。但是在火炬身上設置機關,讓十分之一人口的火炬瞬間全部還原為存在之力,這一點則是十分困難的。就算是紅世魔王,也不可能同時操縱這麼多的對象。就說禦崎市吧。禦崎市有一百一十萬人口,十分之一就是十一萬,同時讓十一萬個火炬分解成存在之力,這需要非常強大的實力,還需要一個難度很高的自在法。古往今來,也隻有冥奧之環能夠做到這一點,法利亞格尼盡管實力出眾,但是我不認為他有這個能力。就算是冥奧之環,在發動這個自在法的時候也需要全力以赴,對外界幾乎沒有反應,所以那場戰鬥中我們才能殺死芙娃瓦。”

“誰?”張致遠依稀覺得這個名字有幾分耳熟。

“冥奧之環為首的組織葬式之鍾的最高首領九垓天秤的一角,作戰很勇猛。不過他已經是過去式了,再提也沒有意義。”亞拉斯托爾說道。

“他的名字是怎麼拚的?”

“H-U-M-B-A-B-A,你對他怎麼這麼感興趣?”

張致遠默然。這個名字他原本是很陌生的,不過自從上個位麵聽說了史詩《吉爾伽美什》的故事之後就想方設法找了一部來看,畢竟是最古老的史詩,可能會有幫助也說不定,神秘追溯過去,科技放眼未來嘛。史詩中提到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兩人去討伐一個怪物,而這個怪物的名字就是Humbaba,即芬巴巴(一般中譯如此,不過蘇美爾文獻中這個字可能讀弗瓦瓦。看,雖然字不同,但是讀音是一樣的,芙娃瓦,弗瓦瓦)。

“這家夥一定很厲害。”張致遠說道。

“嗯,費了我們很多功夫。”亞拉斯托爾深以為然。

“你們?你是說,這家夥是你上代的契約者幹掉的?”張致遠敏銳的意識到了亞拉斯托爾話裏的意思。

“沒錯。”亞拉斯托爾說道。

“看來你前代的契約者非常強大。”又是搞定棺柩裁縫師,又是搞定芙娃瓦,這家夥彪悍的沒邊了。

“嗯,她是那個年代最好的火霧戰士。”亞拉斯托爾有幾分懷念的說道。

“那個年代?現在呢?”

“現在嘛,當然是這個孩子了。”亞拉斯托爾笑道。

“誒?……哈哈,有夠自信啊。”張致遠先是一怔,繼而也笑了起來。

說是這麼說啦,但是張致遠對她的信心可不怎麼足。盡管她的力氣很大,近戰能力卻隻能說是一般。別的不說,單說她以一米四左右的身高要禦使一把一米三左右的大太刀,怎麼看怎麼不和諧。禦使一把和自身差不多高的武器是非常困難的,不像那些短武器可以一定程度上忽略武器本身的慣性,長武器在使用的時候必須要考慮到揮舞的時候武器自身的慣性,所以不像短武器那樣可以有千變萬化。長武器中又分長柄武器和長刃武器。長柄武器比如說長槍之類的因為武器的重心在可以用手把持的柄上,因此能做的變化還多些,長刃武器的重心在無法用手握持的刃上,要調整就更困難,因此變化更少。

不過長刃武器因為技巧上不如那些短武器和長柄武器豐富,因而就更加重視每一擊的殺傷力。通常在這些武器的運用技巧中會很重視武器自身慣性甚至是地心引力的應用,講究順勢而為,最起碼不能逆勢而動。想要很好的處理和利用揮動武器時的慣性需要很豐富的經驗,因為這種武器往往一擊之下就會空門大開,露出很大的破綻。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日本,劍道流派如許之多,有大太刀用法傳承的卻少之又少,而以大太刀使用而出名的武者更是寥寥無幾,最為人所知的可能就是使用長達三尺三寸的大太刀備前長船長光的佐佐木小次郎和居合道的創始人林崎甚助重信了。前者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後者也沒什麼值得稱道的戰績。大太刀之難練,可見一斑。

而且更讓張致遠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夏娜的大太刀贄殿遮那是沒有刀鞘的。這把刀平時是放在她的夜笠——也就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穿的那身黑衣,有容納物品的功用——裏麵的,用的時候再從夜笠中取出。沒有刀鞘,就意味著夏娜無法使用對於大太刀來說最為重要的,殺傷力也是最大的一招,拔刀術。日本幾乎所有的劍道流派都有拔刀術,但是也隻有用大太刀用出來的拔刀術才真正有足夠的威力。因為拔刀術的真諦就是突襲,在對手還沒來得及拔刀的時候,先行幹掉對手。那麼,更長的刀無疑就更適合突襲,這一點在林崎甚助重信對戰阪上主膳一戰的時候表現的尤為明顯——當兩人相隔一米的時候,林崎甚助重信突然拔刀,阪上主膳甚至都沒想到他會在這個距離就發動攻擊,因而連還手都做不到就被切下了腦袋。長刃武器追求每一擊的殺傷力,而拔刀術這一招對於大太刀來說無疑是殺傷力最大的一招。不能使用拔刀術,大太刀的威脅就降了好幾分。沒有經驗,又沒有拔刀術,自在法上八成也是半瓶子醋——不然昨天就會攔下那個磷子了——張致遠看不出她哪裏厲害了。

“接著剛才的話題。如果法利亞格尼有某種寶具可以起到鑰匙絲線的效果,那不就簡單多了?”張致遠問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首先製造這個寶具的徒的居心就很值得懷疑。鑰匙絲線這個機關基本上很少用在其他的自在法上,這是專門為了吞食都市而創造的辦法。製造這樣的寶具,也隻可能是為了吞食都市。可是這麼多年來沒有聽說有誰發動過這個自在法,連未成功的都沒有。一個徒製造了這樣的寶具卻不用,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亞拉斯托爾說道。

“那也難說的很。也許是他沒來得及用就被討滅了,也許是他送給了法利亞格尼,也許根本就是法利亞格尼拜托他研究的,誰知道呢?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能輕易忽略。”張致遠說道。

“嗯,這也不是沒可能的情況。總而言之,提高警惕吧。”亞拉斯托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