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的位置大概在六百名左右。”南宮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六百名左右,現在剩下的路程已經不到十裏了,而且我們都受了傷。想想,我就覺得一陣泄氣,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又閉了起來,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南宮臉上是堅定的神色,看到我的樣子,南宮忽然氣急敗壞的說道:“景臨安,你個孬種,難道你想就這麼放棄嗎?”
我有點驚訝,想象不到,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睜開眼睛問道:“你覺的你可以堅持到最後嗎?”
南宮清秀的臉龐有一種倔強的神色,他咬著嘴唇說道:“別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南宮也一定可以做到!”
說實話,看到南宮的樣子,我真的有點被他打動了,他是一個真正的有大毅力的人,而我呢?卻想到了放棄,我努力的掙紮著站了起來,說:“那好吧,南宮兄弟,我們一起跑到終點,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都要努力去爭取。”
南宮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輕鬆的神色,那個神色仿佛在對著我說:“我沒有看錯人。”
此刻,我忽然覺得被人信任也是一種前進的動力。
於是我們兩個受傷的人,一步一步的朝著前麵跑去,說是跑,倒不如說是一步一步的朝著前麵挪去,好在在越接近終點的地方,有越多的人掉隊,在最後的幾裏內,我看到了比之前所有在路邊看到的放棄者都多。
驕陽似火,我終於看到了終點,那是一個隱隱約約的大營,我的腿現在已經完全麻木了,可能是失血過多,我的腦袋也開始一陣一陣的眩暈,而在看到終點的時候,我身後的士兵們都開始在發力的奔跑,因為我們這幾個人,在爭取入場的最後名額。
我看了一眼南宮,南宮臉上還是那種不悲不喜,倔強冷漠的神色,他一瘸一拐的樣子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忽然,我感覺到我的身體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清涼的能量,這種能量似乎具有洗滌人筋骨的作用,我隻感覺到全身一陣清涼,那種之前無比的疲憊,無比的勞累,盡然一掃而空,龍珠!一定是龍珠,我的心中充滿了驚訝,但也充滿了激動和喜悅,真的,這種感覺和那天在樹上我感覺到的能量是一樣的,隻是那天的能量並沒有這麼充沛罷了,讓我甚至誤以為是自己憑空的想象。
真的沒有想到,這個龍珠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幫我,就是那麼一次簡單的能量注入,我已經感覺不到眩暈和疲倦了,現在的我的狀態和剛剛開始起跑的時候並不相差多少。
於是我拉著南宮的手,朝著前麵的終點跑去,此刻相距終點,可能也就隻有二裏左右的距離,我如飛的奔跑超過了麵前的很多人,我又看到了希望。
在來到終點線的五百米的時候,我放開了南宮的手,我跟在了他的後麵。我覺得這場比賽他贏了的意義比我重大,也許我輸了不會自責,不會難過,但是看的出來,南宮不是,倘若南宮輸了,他會無比的傷心,難過,甚至會絕望。我不確定到現在還有多少個名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已經不多了,或者沒有了。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南宮先來到終點,因為萬一隻剩下一個名額,那我會讓給他。
南宮疲憊不堪的闖過終點的時候,一個士兵舉著一把紅色的旗幟大聲的喊道:“第四百九十九名!”
南宮在闖過終點的瞬間撲在了地上,而他還在掙紮著回頭,我知道他在等我,他要知道我在哪裏,我在他後麵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晃了晃手中那個五百名的號碼牌,南宮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是的,我們兩個人都晉級了下一場比賽了。
晉級下一場比賽的士兵在二號軍營裏興高采烈的歡呼著,慶祝著,他們都十分驕傲,因為他們都是勝利者,他們打敗了許多人,才成為了晉級下一場比賽的勝利者。而這個時候,每個人的身上似乎也背上了軍人的榮譽。
傍晚和我南宮走在了二號軍營的營帳之外,經過一個時辰的休息,作為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我們的體力已經恢複了不少,我和南宮在軍醫的幫助下,重新包紮好了傷口,在包紮的時候,我記得特別清除,那個年輕的女性軍醫臉上露出了十分驚詫的表情,她問,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是怎麼堅持跑回來的?我笑而不語,我不知道該回答他,是一個和我同樣受傷的朋友幫我回來的,還是我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不管我做哪一種解釋,可能她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吧。小小軍醫的臉上有一抹紅暈掠過,我閉上了眼睛,假裝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