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心疼你奶娘吧?”能讓他這麼擔心的人一定是很重要了。
“我娘走了以後,她就是我的娘!”
“對不起,都怪我~“阿洛有些歉疚,如果不是自己之前那麼任性要回現代,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你要是覺得真不好意思,就好好休息,別他媽耽誤我們的路程!”圖塔說完,就著另一側躺下睡覺。
“哦!”明明是好話,怎麼他說出來就這麼難聽呢?
她心裏嘀咕了一番,把火堆理理整齊,和衣躺下,可是,睡不著呢,那個姬無恃,是不是應該再去和他說謝謝,可是小土說他不喜歡被人謝。真是個怪人,喝就能喝成那樣,說起喝酒,阿洛不由想起了劉伶,他可以說是酒仙了,嗬嗬,對了,剛才說是個醜八怪,劉伶張得倒是挺對不起觀眾的,不會是和他吧?
外麵又想起了一陣簫聲,純厚悠遠,響徹天際。
阿洛起身走到外麵,一陣風吹來。還真是挺冷的。
簫聲戛然停止,姬無恃側過身來,看著身邊的女子,“你怎麼出來了?”
“來陪你說會話啊~一個人守夜,肯定很無聊吧?快看,流星呀!”
趕快許願,難道今天開始自己要轉運了?“上帝啊,讓我活得快了些吧!”她像小孩子一樣,心像是一隻放飛的小鳥,自由自在……
“你怎麼不許?很靈的!”阿洛見他詫異地看著自己,忙說,“老人家說,看到流星許願很靈,都能實現的。啊呀,又有了!今天真是走運!趕快!跟我做!”於是,他學著她許了願。
“你怎麼謝我?”
“什麼?”
“我幫你許了願啊,一定可以實現的,所以,你打算怎麼謝我?”
阿洛看著他迷茫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誒,你不喜歡別人表達謝意,總不會也不知道怎麼謝謝別人吧?”
“謝謝!”他看著她,她兩隻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看得自己心裏毛毛的。於是,姬無恃轉過頭去。隻剩下那張冰冷的麵具鋥亮地反射著月光,看上去有種難以言喻的清俊。
“嗬嗬,不客氣!”
好久,好久,她一個人找著話題同他聊,什麼星座啦,綠洲拉,亂七八糟的能扯得她都扯出來了。就是想和人聊天,大約前段時間一直都悶著,說了好久,心裏說不出的痛快,仿佛把幾天鬱結的心情都打開了。姬無恃就在一邊聽著,沒辦法被她逼著要回答才吐出幾個字。
“喂,姬無恃,我有個問題,一隻藏在心裏,好難受。”
“什麼?”他有些戒備地看著她。
“嘻嘻~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帶著麵具。”她緩緩地靠近他,想伺機抓下他的麵具看看。
“別動,我摘下麵具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我打算讓他死!”聲音冷得嚇人。
阿洛悻悻地回來。
“不給看就算了,幹嘛這樣啊~”
她還是不死心,頂著他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說,“我覺得,一個人戴麵具有兩個原因。”
“什麼?”
“前者,他被仇家陷害嚴重毀容,見不得人,忍辱負重,隱姓埋名,等待有朝一日,可以報仇雪恨!後者,這個人一定長著驚世駭俗的容顏,不願意讓別人看到。”
“哦?那麼,你認為,我有深仇大恨?”第一次,他正視阿洛,充滿興趣地問。
“嗬嗬,在我看來,你是後者!”她覺得,眼神可以那樣清澈的人,是不會被負什麼深仇大恨的。
姬無恃身形稍稍凝滯一下,很細微的,阿洛根本注意不到。“你的想象力真豐富。”他笑著看她,“那麼你呢?昏迷的時候,你嘴裏一直喊著一個名字……”阿洛僵硬了笑臉,“我喊誰啊?”
良久,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阿洛,然後,輕聲笑了笑,搖著頭,彼時的他雙眼燦爛賽過星辰,“小薛”。
“噢~小薛啊?我的朋友,和我一起遭遇風暴的人,他死命拉著我,可是那棵樹隻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我就隻好放手,犧牲自己了。”說得很偉大,其實,還不時有私心,不過,這會,阿洛需要博得這個救命恩人的好感啊,何況這一路上還要他照顧呢。
“嗬且!”一陣寒風吹過,阿洛不禁打了個冷戰。
“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姬無恃側身,在不言語,拿起簫吹了起來。簫聲聽著,有些淒惻。
“阿且!”真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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