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堯莊主的囑托(2 / 2)

按照嚴無謹懶到不能再懶的性子,若是趕路,是絕對不會舍得用他那兩條腿的,至少會騎上一匹馬才是,加上現在有傷在身,馬車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對於他們現在才找馬車很是奇怪。

“你們現在才找馬車?”

嚴無謹努嘴:“這是第四輛。”

“第四輛?”蕭屏兒皺眉:“那前麵三輛馬車哪裏去了?”

“有人大概不希望我們去滄州,”嚴無謹繼續笑眯眯:“所以那幾輛馬車都被他們弄散架了。”

蕭屏兒沒有接話,她當然知道,嚴無謹說的那個人,自然就是快雪——呂家的那個大公子。

結了飯錢,於滴子在外麵趕車,蕭屏兒將那匹灰驄馬栓在車旁,便和嚴無謹一同鑽進了車廂。

嚴無謹上了馬車後就一直無話,隻是靠在車廂內閉目養神。

蕭屏兒咬了咬嘴唇,權衡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你不問問我這幾天去了哪裏麼?”

嚴無謹將眼睛掀起一條縫,看著她笑了笑,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去了滄州堯家別院?”

“你怎麼知道?”

嚴無謹動了動,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些:“若是連義兄的坐騎都不認識,那我一定不是嚴無謹。”

蕭屏兒臉色微赧,她似乎總是在問一些很愚蠢的問題。

“見到我義兄了?”不知是被那一碗酒灌醉了還是昨天晚上沒睡醒,他說話一直閉著眼睛。

“嗯。”蕭屏兒挨在他身邊,他的身上依然有淡淡酒香與青草辛辣的香氣,好像竹葉青。

“他還好麼?”

“還好,隻是似乎被人軟禁,不能出門。”

似乎早就料到,嚴無謹隻是挑了挑嘴角,隨即又道:“我這個大哥似乎很喜歡你。”

“嗯?”

“若不如此,他不會舍得把‘小灰’借給你用。”

蕭屏兒神色微動,隨即笑問:“想不想知道你這個義兄都和我說了些什麼?”

“說了什麼?”

“他和我談起一個人。”

“快雪?”

“不是。是一個叫呂鬆亭的人。”

“呂鬆亭?曾經名噪一時又突然消失不見的呂鬆亭?”

“你知道他?”

“曾經聽一個老人講起過。”嚴無謹又動了動,似乎坐得不太舒服:“不過那個老人也是聽他的爺爺說起的,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人了。”

“嗯,大概有二百多年了。”

嚴無謹張開眼微微坐直身體:“我大哥既然說到這個人,那這個呂鬆亭似乎就是快雪家的先祖了。”

“是。堯莊主說,呂鬆亭的確是快雪家的先祖,而堯家世代都是跟隨著呂家的。”

見嚴無謹皺眉不語,蕭屏兒隻好小心翼翼的說出了他的疑惑:“所以,你從被呂家收留,到和堯莊主結為兄弟,根本是他們早就計算好的事情。”

馬車裏有片刻的沉默。

嚴無謹脊背僵直,蕭屏兒不敢說話。

若是一個人的大半生都活在別人設好的局裏,還有什麼話可以開解勸說?

更何況那些人都是他摯親摯信的人。

半晌,嚴無謹將身體軟倒,重新靠在車廂內假寐。

蕭屏兒小心試探:“嚴……,我們還去滄州麼?”

“當然要去。”嚴無謹眯著眼,神色如常。

“可是……”

“我信我大哥,”嚴無謹打斷她的話:“他從未害過我。否則不會有這麼多人阻止我去找他。”

嚴無謹不再說話,蕭屏兒看著他的側臉,不停歎氣。

嚴無謹啊嚴無謹,聰明如你。怎麼知道這些阻止你去見他的人不是另一個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