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呢!嘻嘻……”陳姑娘裝腔作勢擰了他一把,“想上她的床……”
“鬼話,嗬嗬!我什麼都想,就是沒有興趣上她的床。”
“你上過她的床,脫過她的羅裙嗎?嗯……我要聽。”
陳姑娘白天外表更像淑女中的淑女,夜間在床上說話卻百無禁忌,舉動更是流露出萬種豐治風情,比正經的淑女可愛一百倍。
“如果我上過她的床,她也如此忽視我?”他語氣一冷,“為了刻意討好她,我忙得要死,無暇在計算她上床方麵下工夫,我好蠢。”
“她仍然重視你呀!”
“不可能了,她已經知道我已經放棄了。我在京都兩年,東廠和錦衣衛的人,不敢越雷池半步幹擾神龍的活動,功臣國戚的家將沒有人敢有二心。
京都的牛鬼蛇神,都心悅誠服爭先替我們奔走,我兩年的威迫利誘工作成果,比漢府那些神龍密諜老人的六年成就更多一倍。這期間,我沒沾任何一個女人,我……”
“好可憐哦!我不要你憤懣,我不要你煩心,我……你現在有我……”
陳姑娘激情地壓在他身上,熱切地用肢體語言表達心中的快樂。
良久良久,陳姑娘像小貓般蜷縮在懷中,懶慵地輕撫他的壯實胸膛,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神情,****在退潮,但精神毫無倦意。
“我有點不明白。”陳姑娘忱在他肩膀上的螓首輕轉,在他耳畔說,“像你這種出類拔萃的好男人,她這種****型的假淑女,怎會輕易放過你?按理她應該花些心機誘惑你的。”
“也許,她不喜歡我這種英雄式的男人吧!”他逗弄著誘人的蓓蕾,仍然有點不滿的情緒存在,“她身邊那一群虛有其表的小男人,一個個乖順得像小綿羊。
不過你說她是****型的假淑女,也不盡公允,據我所知,她從沒主動地引誘其他的男人,至於她身邊那些小男人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而據我所知,她比太真迷中那些鼎爐,更為****更懂情趣,真正的虎狼之年的****。”
鼎爐,指用作修習調和陰陽的女人。
“胡說!”他不想承認。
“迷宮內的情形,事無大小,巨細地遺我一清二楚,我二叔身邊的人我能不清楚?你看吧!這幾天除非有重大事故發生,她一步也不肯離開,我二叔更閉上門萬事不管了。她在宮內走動,隻披了襲蟬紗。”
“你二叔真的在宮內寸步不離?”
他突然挑出語中的小問題。
“是呀!”陳姑娘毫無機心信口答,“我二叔的靜室,隻有他知道啟閉門戶的方法。三郡主出入,必須由他經手閉戶,三郡主不時進出,他一直就不曾出來在宮中各處走動。”
“你進過你二叔的靜室嗎?”
“啐!你這是什麼話?”陳姑娘輕咬他的臉頰。
“咦!我說錯了什麼嗎?”
陳姑娘又羞又媚的以粉拳輕敲他的肩頭說道:“進去裏麵!進去的人,都必須是……是光溜溜的。你說,你說錯了什麼?”
“小寶貝,我怎知道呀?真是冤枉。”
陳姑娘是道全法師的親侄女,怎能進靜室?
這表示陳姑娘不曾進出過道全法師的靜室,也就不可能知道室內所發生的事。
所以曾經進出過靜室的女人,定受到嚴厲的警告,不許透露室內的秘密,也不敢把真正的秘密,告訴負責外圍警戒的陳姑娘,隻能把靜室迷宮各處的所見奉告。
“你還不認錯。”
“哦!我道歉,我賠禮……心肝寶貝。”
“要死啦!你……嘻嘻……”
“帶我進去見識見識好不好?”平靜之後,他又提出問題。
“老天爺!你不想活,我還舍不得你呢!”陳姑娘捉住他在身上蠢動的手,輕拍一掌,“除了一條走道,其他地方全都是可怕的禁製,連我也不敢亂走,裏麵的鼎爐,一進去就永遠休想出來了。”
“要出來也不難呀!死屍一定會出來的。那麼,三郡主為何……”
“她不同,她與我二叔有協議,如果她有三長兩短,中山王府、袁家公主府、其他功臣國戚的家將官兵,不把高橋鎮鏟平才是怪事。人比人,氣死人,郡主與一般女人是不同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
“哦!袁家公主府是怎麼一回事?”他又提出問題。
“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三郡主的表親,永安公主是永樂大帝的長公主,駙馬是廣平侯袁容。”
“原來都是國戚,袁家……”
“我不知道這些事。”陳姑娘支吾其辭,“反正所謂皇親國戚,多少也沾親帶故,少管些閑事免倒胃口。好人,親我……”
探口氣不能太貪,太貪便可能泄露天機,他一聲得意的淫笑,把陳姑娘的掩衾掀起拋到床後。
天一黑,心月狐便開始心慌。
她心中雪亮,高橋鎮絕對無法阻止曹世奇活動。
天羅院主的屍體,便是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穿鎮送到煉真宮的,曹世奇不會冒失地衝進煉真宮冒險,八成會先清除外圍的爪牙。
她,可能是首須清除的目標。潛匿的大宅,曹世奇必可查得一清二楚。
七仙女著手加強防險設備,增加一些禁製以確保安全。
心月狐在客堂走道,裝設通道絆索,索一動便牽動壁間釘妥的竹簧片,彈破一隻迷香袋。
靈幻仙姑是名義上的師姐,在一旁協助裝設。
“你沒讓姓石的上你的床,他會不會惱羞成怒對我們不利?”靈幻仙姑一麵動手一麵問,“你真不該把他挑逗得幾乎欲火焚身,再連哄帶騙打發他,這個人陰鷙沉猛,惹火他是不會有好處的。”
“我不怕他。”心月狐冷笑,“逗得他欲火焚心,才會刺激將****導向三郡主,他就會圖謀急切,急切就會出事,有熱鬧可看。我敢給你打賭,他一定偷偷往豔窟偵查去了。”
她估計得十分正確,但卻不知道無雙劍客前往豔窟,並不在於急切圖謀三郡主。
“也許他真的對三郡主死心了。”靈幻仙姑不同意心月狐的看法。
“會嗎?”心月狐冷笑,“你可不要被他的表麵假象所欺騙了,他這種自以為天下無雙,權利欲與****皆比天高的男人,能說變就變嗎?何況他仍然是三郡主所接觸的人中,最有用最出色的男人,他的希望未絕,即使真的失敗了,也不會甘心的。”
“說的也是。”靈幻仙姑不得不承認事實,“如果他真的甘心,也不會費心機踩探豔窟之秘了。你有意引誘他踩探,供給消息,爾後你可得千萬小心,別讓三郡主查出你的用意,可就大麻煩。”
“三郡主怎能怪我?我並沒有唆使他做見不得人的事,也沒教他如何博取女人的歡心;我也不知道豔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轉什麼念頭。他向我詢問鎮上的動靜,我實話實說,本來我就必須有知必報,這有什麼不對嗎?”
心月狐說得理直氣壯,隻是說話的神情不對,她是撒謊巧辯的專家,巧辯的技巧,可把似是而非的答辯,導引對方認為有是而沒有非,錯誤不在她。
小堂屋中,突然傳出鼓掌聲。
小堂屋其實是精雅的小客廳,有桌有幾,設有取暖的炭盆,備有沏茶的水壺杯具,堂後是幾間內房,她的四位姐妹在內整理布置防險器具。
她和靈幻仙姑、巧雲仙子負責外麵器具的整備。
她與靈幻仙姑在走道工作,小堂隻有巧雲仙子一個人,整理小屋內的家具,以便熄燈以後,潛入的人必定誤觸設下機關消息。
距走道堂口僅丈餘,但看不見堂中的光景,燈光明亮,堂中共有四座雙柱燭台。按理,巧雲仙子決不可能鼓掌消遣。
心月狐心中一動,一跳便出到小廳堂。
倒抽一口涼氣,她突然張口結舌打冷戰。靈幻仙姑也出來了,如中雷殛。
掌聲終止,鼓掌的人安坐在圓桌旁的圓凳上,巧雲仙子則相鄰而坐,爬伏在桌上似是困倦入睡了。
沒錯,是英俊的曹世奇,他穿了青色的夾袍,袍袂掖在腰帶上,劍也插在腰帶上,另一邊是百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