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五年,五月十五日,益北都尉徐言引中郎將徐榮突襲長安,相國董卓、中郎將牛輔、西門校尉張繡等人被擒,郭汜、張濟等十位西涼軍將領和五千禁軍自西而逃。
至此,除去被困弘農的呂布、董越、胡軫三將和十萬西涼精銳,以及在函穀關和朱儁交戰的中郎將段煨,董卓的其餘勢力盡數被滅!
是夜,長安上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仿佛是要洗刷掉董卓造下的罪孽和隨處可見的鮮血。
次日清晨,陰霾退散,收到消息的百姓紛紛衝出家門湧上街頭,雙膝跪地,仰天而泣,城外大營裏的青壯同樣是哭聲震天,跪倒一片。
王允、楊彪、黃婉等朝中官員,第一時間衝向未央宮,求見天子,結果卻被川軍死騎給阻攔在外。
少了董卓這個威脅,貪生怕死的朝中官員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重拾達官貴人的傲慢,或是以勢壓人,或是大言君臣,逼迫徐言解除對未央宮的封鎖。
不曾想,徐言卻是油鹽不進,即便放任川軍死騎在宮牆之外再造殺孽,也不讓天子在世人麵前露麵。
徐言如此強勢,眼看就要撥雲見日的官員心裏再次被陰霾籠罩,長安也隨著他們的私下交往變得暗流湧動起來。
三日之後,關於徐言囚禁天子的謠言在長安城內迅速傳播。
兩日之後,數以萬計的百姓在有心之人的推波助瀾下,紛紛走上街頭湧向未央宮,要求徐言釋放天子,公開處刑董卓!
……
未央宮宣室殿
“釋放天子!誅殺董賊!釋放天子!誅殺董賊……”
此起彼伏的喊聲響徹皇宮。
宣室殿內,一身黑袍的徐言獨坐左側首位,一邊喝著清茶,一邊看向主位上,年僅十歲的劉協。
“陛下,此茶產自蜀地,名喚竹葉青,入口清爽,栗香濃鬱,當屬茶中上品,可還入得了陛下的口?”
放下手裏的茶杯,緩緩起身的徐言率先打破沉默,主位上的劉協立馬舉起了麵前的茶杯。
“徐卿少年英才,孤軍深入,救朕於危難,黎民於水火,朕以茶代酒,敬徐卿。”
說罷,劉協直接將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謹小慎微的模樣也是不由得讓徐言嘴角一笑。
“吾之身,為天地而立,亦是為世間生靈而立。然,今日之長安,流言四起,吾之聲名,善惡難定,陛下所言,實乃受之有愧。”
徐言語氣平緩,來回踱步間透著些許的悲涼,可在劉協眼裏卻變成了不滿現狀,想以今日之事為籌碼,從他這裏得到更多的好處。
“徐卿莫要傷心,今日之事,皆因天下臣民,苦董久矣,待朝會重啟之日,朕定會為徐卿加官進爵,昭示天下,以正卿名。”
“陛下如此,吾深感欣慰,隻是皇宮之外尚有萬民請命,要求誅殺董賊。
據吾收到的戰報所示,弘農郡的戰事,關東聯軍大獲全勝,不僅殺了中郎將董越,還留住了百萬婦孺。
但同時呂布也率領殘餘的六萬精兵和一千飛熊軍成功突圍,並渡過河水擊退王匡,占據了河北縣。
此時若殺了董賊,很有可能會惹怒呂布麾下的西涼軍。吾一時也是有些難以抉擇,不知陛下以為,現在的董賊能不能殺?”
一提到董卓,劉協瞬間拍案而起,稚嫩的臉龐頓時就變得無比猙獰。或許是因為心裏的仇恨壓抑已久,又或者是對徐言的信任,關於董卓的生死,劉協沒有絲毫的猶豫。
“董賊殘害皇兄,淫亂後宮,推行亂國之策,脅迫朕西遷,致使大漢各地,戰亂四起,民不聊生,所犯之罪,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