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來到涼亭,蔡邕的目光從兩人身上一掃而過,原本一張和善的臉轉眼就變成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少給老夫來這套,快說,你為何會在琰兒的院子!”
自知理虧的徐言本想開口解釋,可蔡邕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琰兒啊,你糊塗啊,當初河東衛家提親,你說什麼也不嫁,結果卻讓這混小子闖入院中。深更半夜的,若是被傳了出去,往後還有誰敢要你啊…
混小子,你必須為今日之事負責到底,否則老夫就算告到陛下那裏,也要為琰兒討回一個公道!”
看著堂堂一朝尚書居然為嫁女之事耍起了無賴,身為當事人的蔡琰頓時滿臉通紅,抱著焦尾琴就跑回了閨房,隻留下哭笑不得的徐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蔡琰走後,見徐言半天不說話,蔡邕也不裝了,索性直接攤牌。
“混小子,琰兒雖然年長你一歲,但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琴藝更是稱得上當世一絕,定然不會折損你益北都尉的臉麵。你今日就給句痛快話,娶還是不娶!”
見一臉嚴肅的蔡邕不像是在說笑,徐言也不得不開始認真思考起眼前的問題。
徐言記得剛開始結認蔡琰的時候他還在雒陽,當時主要是想借此和蔡邕搭上關係,其次就是想盡可能的改變這位才女的悲慘人生。
彼時的徐言絞盡腦汁,從後世的記憶裏抄了一大堆詩詞歌賦,僅靠幾次以文交友就讓蔡邕對他崇拜不已。
之後為了拉進彼此間的關係,徐言主動提出想要學琴,蔡琰對此也是欣然答應。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走越近,徐言也慢慢發現,自己心裏那份對蔡琰的保護欲開始變得愈發強烈。
前世孑然一身的徐言,不知道什麼是親情,也不知道什麼是友情,更不知道保護欲是否屬於男女間的愛慕之情。
但徐言卻清楚的知道,他想守護住蔡琰的那份純真,讓她這一生不再顛沛流離。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鳳竹卻認為還是得聽聽文姬的意見,她若願意托付餘生,最多不出半年,吾必許她十裏紅妝,一生無憂。”
得到徐言的鄭重承諾,蔡邕懸在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恢複到了慈眉善目。
“哈哈,好小子,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希望你能牢記今日的承諾,莫要辜負了琰兒這些年的苦苦等候。”
看著喜笑顏開的蔡琰,徐言也不由得感到一陣汗顏,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他也就沒太在意,直接從懷裏取出了剛剛看過的密信。
“蔡尚書,深夜叨擾,絕非本意,隻是雒陽已經岌岌可危,為了您和家人的安危,還請準備好行囊。最多不過十日,吾便會派人來帶您和家人前往安全的地方。”
一聽到雒陽的局勢居然已經嚴重到要舉家出逃,蔡邕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掃而空,待看完手裏的密信,更是忍不住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
“居然把這些家夥給漏掉了,一步走錯,滿盤皆輸,雒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