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這幾枚代表了半個巴郡的官印和兵符,徐言看似麵色如常,心裏卻早已陷入了狂喜,腦海中也不由得回想起了兩年前的巴郡之行。
遙想當日,初入武師境的徐言帶著救下的乞丐徐佑,從荊州經江水一路西行,結果一入巴郡就被外出覓食的甘寧給逮了個正著。
彼時的甘寧正值年盛,仗著麾下的錦帆賊在江水一帶稱王稱霸,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可徐言卻是想到了曆史上那個讓他棄暗投明的神秘人物。
為了不錯失未來的江東猛將,徐言當即便決定接替此人,對甘寧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頓勸說,又是分析天下大勢,又是探討黎民蒼生,直接和甘寧在酒桌上度過了三天三夜。
待到喝的昏天暗地的兩人再次蘇醒,徐言依舊是他自己,幡然醒悟的甘寧卻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不僅摒棄了一身的匪氣,更是主動讀起了《春秋》,但畢竟落草為寇多年,突然重拾筆墨終是有些難以適應。
而每當甘寧遇到問題的時候,早已將《春秋》翻爛的徐言就會主動站出來答疑解惑,時不時表達出的一些獨特見解更是讓其眼前一亮,心生佩服。
短短一月間,形影不離的兩人就從相互對立的水匪過客,搖身一變成了相見恨晚的良師益友。
受益匪淺的甘寧更是全然不顧長幼之序,對小自己三歲的徐言以‘先生’相稱。
與此同時,徐言也趁機拋出了橄欖枝,這時的甘寧一心就想著建功立業,自然不會拒絕。
徐言剛講完自己對未來的大致規劃,甘寧就毫不猶豫的接下了掌控江水諸縣的任務,成為了埋在巴郡的一根暗樁,這也是為何徐言當初敢於否決王猛的主要原因。
可徐言卻是沒有想到,在自己南下巴郡期間,蟄伏兩年多的甘寧不僅讓江水諸縣全都選擇了默不作聲,還直接奪取軍政大權,徹底掌控了江水的五縣一關。
此等壯舉雖然讓徐言倍感欣喜,但更多的卻是,擔心失去了甘寧這個江水諸縣是否會再生枝節。
想到此處,和眾人一樣好奇的徐言也是立馬提出了心裏的擔憂。
“興霸,這官印可是地方官員的貼身之物,為何會到了你的手裏,此時的江水諸縣又是何種局麵?”
“先生,吾之所以能得到此物,全憑吾的一名同鄉。
此人名叫嚴顏,字希伯,現任臨江縣尉,他雖然家道中落卻也不願看到巴郡百姓遭受戰火之苦,從吾口中聽了先生當初的教誨,更是因先生的憂國憂民之心,生出了歸附之意。
在得知吾的任務後,他便和吾一拍即合,先是說服了臨江縣令,然後又借此一一說服了其餘四縣一關。
此前聽聞先生將要以江州一戰平定巴郡,諸縣官員便讓吾帶著他們的官印前來麵見先生,以示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