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約此次南逃,多半都是要去投那馬相,卷土重來也是早晚的事,我軍大可無需再為此事浪費精力。”
對於徐言下達的這一係列命令,事不關己的江州官員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異議,而一眾將領則早已被感動到雙眼泛紅,久久無法言語。
生於亂世的他們,就算不曾有過入伍經曆,也都對軍隊待遇多少有些了解。
在他們看來,不管是自願入伍還是被強征,即便做到中級軍官也就能養活一個三口之家,若是最後不幸陣亡,頂多就幫著在荒郊野外立個碑。
可在徐言這裏,僅僅是一名普通士兵的軍餉就足以讓一個五口之家衣食無憂,更別說死後還能給家人留下一大筆安家費!
表麵上這就是徐言一句話的事,但背後產生的花銷卻是個難以估量的天文數字!
這一點即便在場的江州官員看來,也都覺得徐言的決定太過草率。
而對敵軍管救管殺還管埋,雖然也讓他們感到詫異,但遠不及前者那般驚為天人。
不過,徐言此舉卻是收獲了一眾賨人將領的好感,尤其將死去賨人的骨灰送回賨人穀,更是讓眾將對其感激涕零。
一旁的甘寧和黃忠雖沒有那般激動,但戎馬多年的他們卻也能感同身受,對徐言善待士卒的行為亦是欽佩不已。
有求於人的黃忠本想借機歸附,來個錦上添花,可話剛到嘴邊,身旁的甘寧就先一步站了出來。
“此乃枳縣、平都、臨江、胊(qú)忍、魚複五縣縣長官印,以及江關都尉兵符,還請先生過目。”
說著,甘寧直接從腰間取下一個包裹,將五枚官印和半邊兵符送到了徐言的麵前。
此舉頓時就讓在場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皆是忍不住在心裏呐喊道。
“區區一介水匪居然獨占半個巴郡的官印,老天爺啊,你還讓不讓人活了呀~”
而在眾人之中,最難以接受的當屬早已目瞪口呆的樸胡。
早在起事之前,樸胡就曾提出迅速占領巴郡全境,割地而治對抗漢室。
奈何巴郡的山賊水匪眾多,各方之間的關係更是盤根錯節,以賨人一族的兵力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期內一統巴郡。
於是他們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先一步攻占江州,然後再尋求外援,隻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年。
即便是甘寧的陣前倒戈,樸胡也隻認為是權衡利弊後的決定。
可如今看來,甘寧應是早就歸順了徐言,八百錦帆賊本就是為了迷惑袁悅,好在關鍵時刻打開城門,根本就沒有臨陣倒戈一說。
感情玩了半天,小醜竟是他自己?
“先是將整個巴郡算計其中,後又步步為營,以自身為餌,吸引本王和袁悅注意的同時,讓甘寧奪取江水五縣,最後以江州一戰,定巴郡之主。
如此年輕就擁有這般計謀,本王居然還想和他談條件,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心中一聲長歎,麵露自嘲到樸胡隻覺一種無力感瞬間遍及全身,不知不覺間就彎起脊梁,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可就算如此,樸胡也和在場眾人一樣,有著相同的疑惑。
麾下僅有八百錦帆賊的甘寧,到底是如何不聲不響的奪下了五縣縣印和那一關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