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道道的喊聲中，上一秒還是暢通無阻的船隊轉眼就變成了一副四麵皆敵的局麵。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不禁讓樓船上的眾人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就連徐言也是忍不住有些微微愣神。
“兩軍交戰為何會有民船出現，莫非是……”
沉思片刻，徐言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正準備驗證心中猜想，結果卻被一旁的杜濩打斷。
“都尉，持續進攻卻又不曾傷筋動骨，這一看就是袁約使用的襲擾之計，想來他定是在醞釀什麼陰謀，我軍是否要立刻進行反擊？”
聞言，徐言也隻能暫時收回探出的腳步，看著不遠處的鬥艦前軍說道。
“無妨，這些突然出現的敵人應該都隻是袁約的試探，既然對我軍造成不了有效傷害，那便正常防禦即可。
傳令前軍鬥艦立刻收縮陣型，其餘船隻繼續加速前進，盡快登岸。”
徐言一聲令下，幾道鼓聲隨之響起，得到命令的前軍鬥艦連忙調整陣型，縮短彼此間的距離，繼續前進的同時互為犄角，防禦黑衣人的偷襲。
如此一來，神出鬼沒的黑衣人果然沒有再出現，可不待一眾將士鬆口氣，前軍鬥艦中又傳出了陣陣驚呼。
“不好，有人鑿船。”
“快快快，快堵住缺口，船要沉了！”
“救……咕嚕咕嚕……”
隨著一道道驚呼在各處響起，以漢中將士為主的數十艘前軍鬥艦瞬間就亂成了一團。
這些被徐言改造過的鬥艦雖然防禦力遠超普通船隻，但仍有兩艘鬥艦沒能逃過沉船的結局，其中的將士則相繼被黑衣人拖入水中失去了蹤跡。
鬥艦上的前軍將領見狀本想命令船上的弓手朝水下放箭，但又怕傷到了被拽入水下的士兵。
好在這時後方的主力軍及時趕到，樓船周圍的鬥艦一個猛衝，直接將前軍將士護在了陣型中間。
如此一來，就算水下的黑衣人見縫插針，船上的將士也能在第一時間躍至臨近的船隻，避免被黑衣人拖入水中。
而水下的黑夜人在鑿沉兩艘鬥艦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眼看無從下手，他們也隻能各自退去。
黑夜人撤退，江麵上的鬥艦很快恢複到了原有陣型，緊接著便有士兵發現，襲擊他們的黑衣人和消失的數百將士，直接出現在了東側的十艘艨艟上。
看著調轉船頭駛向岸邊的艨艟，鬥艦上的一眾將士立馬意識到這些黑夜人正是出自江州。
區區數百人，在萬軍之中猶如無人之境，未傷分毫就俘虜了數百人，居然還讓其全身而退，這不禁讓一路勢如破竹的漢中將士的臉上一陣火辣，無需徐言下令就再次提速衝向了岸邊。
……
江州北城樓上，愁眉不展的袁約看著已經順利登岸的大軍終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歎，隨即便轉身對著無功而返的甘寧和一眾賨人將領說道。
“甘統領此行爭取到的時間，雖未能讓我軍更換全部城防，但也已經完成了大半。
眼下我軍已是避無可避，接下來能否擊退敵軍守住江州，就全憑各位了。全軍聽令！準備迎敵！”
“是！”
一聲高呼，城樓上的守軍立馬作鳥獸散，走向了各自的崗位。
與此同時，徐言率領的大軍也開始緊鑼密鼓的安排起攻城前的準備事宜。
隨著士兵將搬下樓出的數百塊巨木組裝完畢，二十架投石車就出現在了戰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