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噩耗瞬間就讓喧鬧無比的議事廳內陷入了死寂,雙眉緊皺的袁約將手中的酒杯握了又握,終是沒能抑製住心裏的憤怒直接將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混賬!”
一聲怒喝頓時就打破了議事廳裏的平靜,一眾賨人將領當即便開始了對樸胡的口誅筆伐,不願接受現實的幾人則是將傳令兵給圍了起來。
麵對幾人的不斷盤問,被嚇的瑟瑟發抖的傳令兵不敢有半點猶豫,連忙將自己知道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
得知樸胡是因中了徐言的埋伏才選擇了投降,眾人雖不再那般群情激奮,但依舊對樸胡的投降感到痛心疾首。
“臨行前我一直叮囑,不管對方使用何種手段,都要把守衛墊江放在第一位,沒想到如此粗淺的誘敵之計也能讓你丟了墊江。樸胡啊樸胡,你的這份自命不凡可真是害苦了賨人一族,哎。”
一聲長歎,袁約雖然痛恨老天讓他遇上了樸胡這個隊友。但眼下正值大敵當前,他也隻能摒棄雜念,和眾人商議起了迎敵之策。
“各位,樸胡既已叛降,那徐言小兒必定也知曉了江州的所有布防細節。敵軍明日將至,我軍已是來不及更換城防,五萬對五萬,諸位以為,是該主動出擊,還是轉攻為守,避其鋒芒?”
袁約話音剛落,意識到事態嚴重的眾人立馬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驍勇善戰的賨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但隨著杜濩、樸胡的相繼投降,賨人一族的地盤除了老巢宕渠就隻剩下了江州。
如果此時選擇貿然出擊,一旦戰事失利,那他們必定會迅速走向敗亡。
考慮到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在場眾人也是自然而然的分成了兩派,雙方爭論不休卻又始終給不出一個最終結果。
見此情形,主位上的袁約不禁有些後悔起自己當初做的決定。
“起事之初,我族若能按照樸胡的計劃,迅速占領巴郡全境,而不是為了免遭各方勢力的忌憚,蟄伏江州近一年也不對外擴張,是否就不會落得今日這般境地?”
就在袁約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的時候,一直未曾搭話的甘寧突然站了起來。
“袁首領,江州城外有三江交彙,最適水上交戰。吾之同袍在江水生活多年,還算識得幾分水性,不如就讓吾帶著他們前去襲擾,如此也能為城內大軍爭取到重新布防的時間。”
沒想到甘寧居然會在眼下這種危難時刻主動請纓,袁約的心裏不由得一陣感動,略做思索之後,更是覺得甘寧所說不失為一計良策,於是當即便拍板說道。
“甘統領所言甚妙,事急從權,不管此去結果如何,今日之恩我族都將銘記於心。”
說罷,袁約率先舉起了手裏的酒杯,一眾將領緊隨其後,待到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眾人也不再耽擱,直接起身離開了議事廳,開始緊鑼密鼓的更換城防。
次日清晨,一夜未眠的眾人再次聚集到了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