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來聽聽。”
“第一，本王隻是暫時依附，唯有看到馬相敗亡，才會真正效忠於你，否則你絕不能讓本王離開巴郡。
第二，進入墊江後不得傷害城中守軍一兵一卒，並且不能讓他們參與攻打江州，行同族相殘之事。
第三，五年之內，你要給本王的族人尋一處足以躲避滅世劫難的庇護之所。
這三個條件你若都能同意，那本王立馬歸降於你。”
樸胡願意投降徐言並不意外，而眼前這種你來我往的拉扯局麵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但樸胡提的前兩個條件也就算了，這滅世劫難是什麼東西都沒人知道，又如何尋找庇護之所，這不就是在試探徐言的底線嗎。
既是如此，那徐言自然也要禮尚往來才不會失了威儀，否則就算收編了樸胡，將來也不會被他放在眼裏。
“第一個條件本都尉答應你，並且保證在三個月之內就讓你看到馬相身首異處，否則你大可自行離去。
至於第二個，你自己也說是暫時依附，那麼在巴郡未定之前，本都尉就不可能讓你和三萬蠻族獨留後方。
要麼你和你的族人現在就解甲歸林，並且在廢除免稅的基礎上增稅一年。
要麼就繼續隨軍南下，待到進攻江州之時，本都尉允許你們隻是從旁壓陣，無需參與交戰。
至於最後一個，相信你自己也清楚，滅世之說已經在大漢各地流傳了五年，可誰也不清楚到底何為滅世劫難。
你與杜校尉同為賨人一族，隻要願意歸順，本都尉當日立下的誓言自然也適用於你和你的族人。
到時候即便真有滅世劫難，隻要本都尉還存於世間，就不會放任賨人自生自滅。如此不比你那虛無縹緲的避難之所有用？”
一下子提出這麼多要求，樸胡心裏本就做好了談崩的準備。
可他卻是沒有想到徐言居然如此強勢，看似答應了所有的條件並且主動做出了讓步，實則卻隻給樸胡留了一條活路。
雖心裏萬般不願，但樸胡不得不承認，他現在就是徐言案板上的一塊肉，隻要他還想庇護族人就隻能任人拿捏。
“罷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且看本王今日有沒有賭對吧。”
一聲長歎後，打定主意的樸胡也不再猶豫，起身整理好衣著後直接對著徐言說道。
“避難之所可以暫且不提，本王今日便降於你，但也請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否則本王他日定會第一個反你。”
“自然。”
和樸胡達成一致意見後，徐言一聲令下，埋伏在兩岸的將士和暗處的船隊立馬從四麵八方湧現了出來。
待到所有船隻彙合一處，徐言大手一揮，直接領著一萬多名將士和船隊，以及一臉劫後餘生的樸胡等人駛向了墊江。
途中雖迎麵撞上了墊江副將何雙率領的三千援軍，但主帥樸胡都已經歸降，雙方自然也就沒了爆發衝突的理由。
而對於樸胡的投降，一眾援軍雖有些難以接受，但也隻能聽從命令，調轉船頭迎接徐言的大軍進駐墊江。
……
江州太守府議事廳內，袁約與十幾名賨人將領彙聚一堂。
久居深山的賨人崇尚自由，最不喜繁文縟節和約束，所以即便是議事廳也逃不過被改成聚會之所的命運，而今日自然也不會例外。
一眾將領剛向袁約彙報完正事，便立刻開始了推杯換盞，把酒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