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之上，徐言的身音被真氣加持後又經過山澗不斷放大，瞬息之間就傳至十裏之外，直接驚起了密林中的群群飛鳥。
同時，回響在耳邊的陣陣音浪更是宛如一柄重錘，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在場眾人的心髒。
徐言麾下的將士還好一點，出身蠻族的墊江守軍此刻就如同見到神祇一般，瞬間被徐言的威嚴所蟄伏。
若不是還被泡在水裏，他們恨不得當場對徐言頂禮膜拜，而身處中心的樸胡也早已被震驚到瞠目結舌。
“根據古書記載，即便是肉身堅如磐石的大宗師巔峰也不可能造成這般威能，莫非此子就是大祭司預言中的降世神靈？不，不，不，絕對不可能！”
看著眼前麵色平靜的徐言，突然萌生的想法頓時就讓樸胡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早在五年前，板楯蠻族之中就開始流傳起‘黑洞現世，諸神降臨，天地巨變，生靈將亡u0027的滅世預言。
身為一族首領的樸胡雖同樣信奉鬼神之道，但並不像普通族人那般對這種滅世言論深信不疑。
可樸胡在之後的幾年卻是猛然發現，深山之中的藥材產量一年比一年高，就連那些林間走獸也開始變得越來越聰明。
尤其是一些食肉凶獸，不僅敢主動攻擊外出打獵的族人，甚至還會結伴偷襲族人居住的村落。
這些反常現象對於久居深山的板盾蠻來說，不僅匪夷所思，更是從側麵驗證了滅世預言的真實性，板盾蠻也因此變得人人自危。
彼時的樸胡本就被族人的現狀搞的焦頭爛額，可這時貪得無厭的巴郡太守趙部又好死不死的跳出來強行增稅，一下子就點燃了樸胡這個炸藥桶。
為了能讓族人擺脫困境，同時也是為了了結這些年在趙部那裏受的氣，樸胡一氣之下，直接聯係同為板楯蠻族首領袁約和杜濩，衝入江州殺了趙部。
至於為何會與馬相扯上關係，主要是袁約提出：即使天下大變，世間萬千生靈也不可能全部滅亡，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為板楯蠻族尋求一個能夠度過此劫的避禍之所。
恰好此時，馬相主動找到了樸胡三人，提出與巴郡板盾蠻族共謀益州。
樸胡三人對此自然是興然應允，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苦等了一年之久，剛要實施計劃就碰上了前來征討的徐言，可謂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好在徐言一心想著收服板楯蠻為自己所用，樸胡也就有了另一個選擇，可堂堂的七姓夷王又豈會輕易認慫。
“本王遲遲未歸，剛才又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想來何雙此刻應該已經率軍出城救援，暫且與此子周旋一番，待到援兵抵達，本王就不信你還能生出三頭六臂。”
想到這些，樸胡的心裏也是找回了一些底氣，隨即便一臉硬氣的說道。
“本王說了，隻會站著生，絕不跪著降，要殺要剮盡管來便是，讓本王放棄墊江，休想！”
看著樸胡這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徐言也是不由得一樂。
其實早在樸胡用餘光看向兩岸的時候，徐言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意圖。
但對於勸降這種事情，徐言卻是喜歡直切要害。
古語有雲‘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不可否認，有些古人確實有著高尚的風骨，但究其根本，終是離不開一個利字。
在徐言的理解中，這個利可以是家財萬貫，也可以是名存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