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是女性閏閣必備之物。人世間的俊男俏女當中,有關胭脂這東西就曾經流傳過不少纏綿悱惻魂牽夢繞的愛情故事。
在涇源縣城北3公裏的胭脂川有一條碧瑩清澈,蜿蜒如帶的河,叫“胭脂河”。
據說,胭脂女是天上王母娘娘身邊的一位采花女,她本來生就緋紅的胭脂色,一身皮膚粉中泛紅,紅中凝粉,無需入妝,則如出水芙蓉,流光溢彩,因此,眾仙女都叫她“胭脂仙子”。
誰人不慕想神仙的生活、其實不然,胭脂女卻過不慣這種寂寞無聊的生活,常常偷著出來觀人間景色,賞凡間快樂。一天,胭脂女出宮四處去采集花卉,悠悠然來到六盤山東麓的羊槽梁上空,鳥瞰足下,隻見煙霞嫋嫋,樹木森森,峰翠地碧,頂接粉雲,遂停足細觀。縱看,山青疊翠,參天碧樹婆娑弄影;橫瞧,峰巒競秀,碧嶺橫亙連綿,座座奇峰流綠滴翠,峽穀條條靜謐幽深,溪流蜿蜒淙淙歌唱,好一處人間秀色!她便情不自禁飄飄然來到羊槽梁下,在林深河灣處沐浴淨身,梳洗打扮,快樂地遊玩。隨後,輕輕地伏在柔綿綿草坪上,盡情享受著陽光的溫馨,和風的吹拂。這時微風裏傳來一陣陣歌聲,她俯首靜聽:
出門一把鎖
進門一把火
可憐了我單身漢
我呀一人
身上補的索索布
頭發繡成雀雀窩
山歌短促悠揚,撲拙自然,有一種憂傷的熱烈和動人。甘泉一樣汩汩地流進她的心裏,字字句句都在敲擊著她的心。胭脂女穿好衣服,理好頭發,離開河畔,身不由己地順著歌聲尋去。遠遠了見一位年輕小夥子背著一捆柴,從山上下來,朝村裏走去。躲在密林中窺探的胭脂女,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呆呆地凝視了好久,直到日落西山,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第二天,胭脂女早早來到這裏,躲進林子,等那砍柴的年輕人。等啊,等啊,直到太陽偏西時,才見那小夥子慢慢走出林子,柴捆上吊著兩隻被捕獲的山雞,邊走邊哼著:
太陽下山坡
打柴人往回挪
進門炕上摸一把呀
老鼠打了個窩
鍋蓋我一揭呀
剩飯凍成個冰坨坨
世上的窮人多
哪個會象我
胭脂女聽得淒惶,聽得憂傷,這歌仿佛是專門唱給她聽的。她便順著歌聲,遠遠地尾隨其後,走著走著,隻見他走進了山下的村子。經過打聽,這小夥子叫王仁義,年紀二十出頭,父親早年亡故,母親前年離世,單丟下他獨身一人,以狩獵打柴換取衣食。他每天弓箭不離身,大斧不離手,山歌不離口,日升而出,日落而歸,過著孤苦零丁鬱鬱寡歡的獨身生活。
這天他回到家裏,把柴捆一撂,就進門生火,擀麵切菜,三下五除二,兩碗飯下肚後,一頭倒在炕上,四仰八叉呼呼入睡了。這一切被站在窗外的胭脂女看在眼裏。她想,如能與王仁義結為夫妻,美美滿滿過上一輩子,那才是最好不過的事呢!再說,王仁義一個人過活,他不會不同意的,除非他是個傻瓜?於是她便大著膽子,悄悄推開王仁義家門,點亮油燈,靜靜坐下來,兩眼仔細地端詳著王仁義清秀的麵龐和強健的體魄,心裏愈加愛慕了。
四更時分,王仁義從夢中突然驚醒,朦朧中見燈盞亮著,身邊還坐著一位年輕女子,身似青蔥,貌如天仙,體香帶有一股濃鬱的麝香味兒,清香四溢,沁人心脾。他驚跳了起來,幾步跨出門外。胭脂女依在門口急切切地說:“王哥,別怕,我叫胭脂女,是天上下凡的,想與你結為夫妻,白頭到老過日子,你看行嗎?”怪不得這女子體香無比,美麗非凡,原來是個仙女!據說上帝曾用白、綠、黃、紅四種顏色創造了仙女的麵容,用番紅花、麝香、樟腦創造了仙女的身體,用丁香創造了仙女的頭發,用番紅花創造了仙女的腳趾到其膝蓋的部位,用龍涎香創造了她的膝蓋到乳房,用樟腦創造了她的脖子到頭部。假如一位仙女在現世上吐一口唾沫,它就會立刻變成麝香。她每隻手上均戴有手鐲,手指上戴十顆寶石珍珠的戒子。站在院中的王仁義聽後,魔魔怔怔地想,很難以置信,一切像是在夢境中,可又是實實在在的現實。思來想去,覺得這樣的事。也挺合適,挺美的,象他這樣獨身一人過日子,沒有個女人為伴,也實在太孤淒了。王仁義返身進屋,燈光下把這女子再仔細打量一番,覺得她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受看,的確就像個仙女。她說話和氣,舉止大方,一臉善良。思來想去,他一橫心便高高興興地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