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至此,疑問出現了,看似資方與管理團隊的基本目的是一致的,最多也隻是工作方法的差異而已,總不至於鬧到這種丟人現眼、變成別人談資的地步吧!
有一個人不旦疑問而且氣憤,這人叫費雪東。
餘雙強不是飛魚的創始人,不是董事長,也不是第一個被迫“下課”的CEO,而同時具備這三個背景的人就是費雪東。
費雪東和飛魚招聘的故事可以追溯到2000年,在成為飛魚招聘CEO之前他就代表一家投資公司投資於網絡及高科技企業。盡管他本身並不出身於這些行業,但費雪東用“以資金掃蕩市場”的淩厲手段讓人印象深刻。開始幾年一直徘徊於行業老三地位的飛魚招聘吸引風險投資比“好工作”和“英華網”晚,可老費確深知什麼才是“風投”眼中的肥肉,他從一開始就瞄準了“低價和大額廣告的策略”,而這也的確吸引了風投們的眼球。不過,就像是硬幣的兩麵,這一策略也傷到了自己。作為一個攪局者,飛魚招聘拉低了網絡招聘市場的價格,但是卻再也難以走上盈利之路。
有一次,“好工作網”的老郝聽說“飛魚”又推出了僅為99元包月的一個產品後。斷定飛魚照這個搞法撐不過一年半,他說:“現在成本這麼高,誰有錢讓你這麼個花法?”他這麼說是因為誰都知道,網絡招聘是個人力密集型的行業,無論從用人企業的資質審核、簡曆篩選,還是網絡服務器的成本投入……這樣的價格是無利潤可言的,除非你可以放棄服務質量和信息安全這兩件事,可那樣必然會死得更快!然而事實著實給老郝上了一課,時至今日飛魚不但沒死,規模還在不斷壯大,老郝不禁慨歎“學無止境”啊!
老費後來也離職了,那是在2006年,就在年度財報公布的當天。連續多年的虧損讓投資方失去了耐心。而接替他的正是當時的COO餘雙強。
老費的離職不像英華網的老英,盡管他們都是公司創始人、都拿了一大筆錢走,老英的離職可是自願的。老英早就不管事了,心思也早就不在公司上麵了,而他老費現在隻是一個打工者,充其量是一個有著股份的打工者。老費雖然經曆過很多企業但那些都不是自己的,現在真的要離開自己一手創建的公司還真有點舍不得,他開始後悔當初不該盲目引進那麼多投資方。
老費的離職也不像華國強,華國強是職業經理人,他一共在英華網也就4年多,老費作為創始人已經工作8年了。他是從5個人的團隊創始一直到一千多人的。這樣看來,如果說華國強是帶著遺憾離開的話,老費的離開就可以用悲涼來形容了。離職那天秘書盧蕊像往常一樣將文件雜物一件一件整理好,清潔工把地毯吸過了,桌子也擦過了,所有的茶杯都洗了。今天這些事情似乎每件都被做得格外認真,可轉念一想好像每天做得都是一樣的吧!是不是今天的心情不同了呢?又或者是這些人因為自己要離開了,的確是做得格外認真了呢?好像還缺點什麼,對了!每天這裏應該放著一摞等著自己簽字的文件的,而現在沒有文件,隻有幾份《網絡經濟導報》,那是按老費的要求隻留下三日之內的。還缺少秘書盧蕊每天早上來跟他說當天的安排,還有哪位下屬有事情想和他約時間談。有時候真是煩他們這些人,屁大點的事情也得請示請示再請示,有點主見行不行?不過現在沒人來煩他了。接下來去幹什麼呢?還沒開始想,自己從沒想過會從這個位置上離開,老費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造成這種結果不是因為自己目光短淺,也不是不知道未雨綢繆,隻是一時沒注意到自己的股份被攤薄到危險的程度。跟老婆孩子出去玩一趟吧,多玩幾天,每年也能一起出去三兩天的,但一出去就電話不斷,一說就是半天,老婆孩子老大不滿意。這回行了,保證一個電話都沒了,再一想,不行!孩子還上著課呢玩什麼玩?不上學啦?老費心裏念道:“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就沒享受到家的溫暖呢……”他想起了家中的二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老頭兒總是在手中盤著一個不知是什麼木頭的手串,一沒事早起就跑到古玩市場,那裏經營古董的小店一家挨著一家,他曾陪著二叔去過兩次,但他對那些沒什麼興趣,他覺得刨去史學價值,這些東西一文不值。中國人太好收藏,一旦發跡,手中稍有些餘錢便趕緊地往古董店跑,以為這便是風雅這便是高尚。太多的人把太多的精力和錢財花費在這些“寶物”上,卻不把功夫下在更新改善自己周邊的生存環境上,他在想,一個民族如果總是沉湎在自己往日的陳跡之中,並以玩弄這些陳跡為樂,且樂此不疲樂而忘返,應該算不上是文化了,更像是民族的悲哀。那是當初的想法,時過境遷,現在的他忽然覺得,到底是民族的文化還是民族的悲哀並不是他一個俗人應該關注的,而做為一個俗人的他缺少愛好才是關鍵問題,才是影響生活的問題。而為什麼他不能像二叔那樣也拿個手串什麼的東西每天在手裏揉搓揉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