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玉璽?難不成……”
“繼續猜啊,怎麼了?你不會是不敢吧。”
“這有什麼不敢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是傳國璽令建文帝朱允文逃過一死,從南京來到南疆是麼?”
“沒錯,正是這樣。”
“那麼,‘紅崖天書’又怎麼解釋?”
“如果讓我來解釋,‘紅崖天書’根本就不是什麼討伐詔文,你想,那時據朱棣稱帝已有四年,國家安定,朱允文沒有一兵一卒,拿什麼去討伐坐上皇位已久的永樂帝?發布詔文又有什麼用?何況,那‘紅崖天書’沒有第二個人認識,他寫給誰看?這明顯不符合邏輯。你再想想,為什麼恰巧在朱棣攻進皇宮時,朱允文能夠提早逃脫?嚴冬在信中說起那個古董商、古董商的祖先、甚至現在已經失蹤的嚴冬本人,都是一樣的,唯有朱允文不同。很明顯,其他人都無法控製傳國璽的力量,隻有建文帝朱允文,才懂得如何利用傳國璽,讓自己轉危為安。雖然朱元璋尋找傳國璽未果,但是並不代表傳國璽就此消失。唯一的解釋就是它秘密地出現在朱允文手中,至於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朱允文是怎麼掌握傳國璽的奧秘的我就沒辦法猜測了。如果想找出答案,就非要把‘紅崖天書’的真正含義破譯了不可。”
“這又是個什麼說法?”
“我剛才的話你沒有聽清楚麼?既然‘紅崖天書’不是討伐詔文,就隻能是傳國璽的奧秘所在了。如果‘紅崖天書’的內容不是十分神秘,為什麼要用這麼難解的文字書寫?”
“好了好了,你讓我冷靜一下。”
幾分鍾後,林寶晨開口了:“你的結論是不是就卡在這裏?”
“對。”林格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除了‘紅崖天書’,就沒有別的辦法?”
“不是沒有,我想既然朱允文把這麼重要的信息刻在石壁上,必然不打算要將它隱瞞起來帶進棺材吧。他一定還以某種方式把它記載了下來。當我想到這一點,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
“嚴冬的信中那個古董商的故事。你還記得吧,那個古董商把傳國璽拿給嚴冬看的時候,傳國璽的外麵有一層黃布是不是?”
“好像是有這麼一句,嚴冬還寫了什麼‘皇權’‘象征’。”
“在古代,黃色就是皇權的象征。嚴冬的信中還說,古董商在那之前曾向嚴冬打聽過中國皇帝的秘聞,這些都越來越傾向於一個事實——古董商一定知道了不少東西。”
“那當然,他不是聲稱,從他的祖父輩就開始了對傳國璽的研究了麼,我想這是理所當然的。”
“理所當然的還不止這些。他的祖先的傳說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考考你的記性,那個海盜的活動海域是哪裏?”
“我想想……是印度洋吧。”
“算你不健忘。那麼你再想想鄭和出航路線圖……”
林寶晨眼珠一轉,雙頰發亮:“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朱允文離開貴州之後的事情對麼?”
“沒錯,古董商的海盜祖先和他的同夥們洗劫的那艘空的大船就是朱允文下南洋時的航行工具。年代也是吻合的,那就是發生在朱允文寫下‘紅崖天書’之後的事。但是朱允文這一次失蹤是徹底的失蹤,以後再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將傳國璽一起帶走,他把它留在一個盒子中,連同一張帛書。我們的希望就在於這張帛書。”
“你試圖在帛書上尋找傳國璽的奧秘?”
“隻能這樣了。那帛書上也有許多古怪的文字,相信那就是另一個‘紅崖天書’,古董商的敘述中,還提到帛書上除了古怪文字外還有少量漢字,這恐怕就是建文帝對後人的恩賜吧。現在我能做的也隻是到此為止。能不能有進一步的收獲,就看半城先生在多長時間內將那張帛書拿到我們麵前來。”
“你就打算這樣把報告呈上去?”
“是的。否則還能怎樣?”林格深咽一口唾沫,用舌尖舔一舔幹燥的嘴唇,“你又想說什麼?是對我的成果不滿意嗎?我知道你懷的是什麼鬼胎,你想說我缺乏證據,就像一個三流偵探小說家常幹的那樣,憑一顆自認為發達的頭腦辦事,對吧?”
“我可沒說,”林寶晨義正言辭,“我隻是覺得你的想象力過於豐富罷了。”
“不過你怎麼覺得,這就是我的結論。你可以另行一套,但是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不願接受這個委托,想起來,確實是我逼了你。算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這麼了結了吧,你把報告給我,我去交給半城先生。”
“我真希望可以立刻收到那古董商的老祖宗海盜搜刮回去的帛書,”林格發狠說,“好讓我給它來個真正的了結。”
林寶晨沉默了,大口吞吐著高處的空氣。過了一會,他對林格輕輕說了一聲:“走吧。”轉瞬之間,兩個人的背影就隱沒在樓梯口。在他們剛才站的地方,一群不知名的白鳥匆匆飛過,返回遠處密林中的巢居。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所有的黑暗處似乎都發出斷斷續續的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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