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嗬嗬,那你想怎麼樣?”

“多幾天。”

“那就多一天吧,是哪一天等到時候再說。”

軟磨硬泡之下,終於多出了一天,我隻好答應。我相信,隻要堅持追下去,應該會有讓她接受的一天。

吃完飯,我們聽了一會兒小提琴曲,帕格尼尼拉的仿佛不是琴弦,簡直是在我兩個耳朵之間割著什麼。聽了一會兒,我去付賬,我們離開了西餐廳。

我把王姍兒送回了寢室,便一個人回去。走到寢室樓下,我解下手腕上的手表,準備把它丟在垃圾桶裏,可是我又想到許詩給我戴上時的情景,便有點丟不出手。

“不器,你在幹嗎?”劉利突然出現,由於駝背嚴重,所以抬著頭看我。

我笑了笑:“手表壞了。”

“修不好嗎?”劉利手裏還提著飯菜,想必是給死豬的。我想他估計一直在我身後,可是怎麼不早和我打招呼?心中毛毛的,看他有點奇怪。

“修不好,本來就不值錢,所以想扔了。”我隨口說道,把手表塞進口袋,便和他一起上了樓。

“什麼?你到最後也沒丟掉手表!”蕭揚塵說道,失望溢於言表,我們在伊水河邊的大石頭上坐著,早晨的陽光還不至於太酷烈。

“沒關係,我帶出去的錢變少了,這不也一樣嗎?”我說道,“昨天,星期八,在西餐廳吃了一百塊,我記得很清楚,我隻帶了三張一百出去。”

“哦,好吧。”蕭揚塵低頭沉思,“我迷茫了,精神錯亂的話,不應該產生物質上的變化呀,你還可以在星期八買到首飾。”

“但是那天去磐石村,那個地方明明是小學。”

“總之還是什麼地方錯了。”蕭揚塵說道,“我死也不會相信星期八,這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星期屬於社會的概念,是規範社會活動的工具,除非政府發布命令,把每個星期改成八天,否則你們一小部分人憑什麼弄出星期八?”

“嗯,肯定是腦袋的問題。”

“幹脆你去精神病院看一下,真的,不器,我是為你好。”蕭揚塵說道,言辭懇切。

我沉默許久,說:“我要是被他們隔離了怎麼辦?我豈不是出名了,以後還怎麼活?”

蕭揚塵點了點頭:“那就我們一起來克服吧,我認識一個同學催眠挺厲害的,什麼時候讓她給你開導開導。”

“嗯,我倒覺得催眠是個好方法。”

“那我這幾天就去找那個同學,你也要趕緊幫我約李小飛呀!”說著蕭揚塵癡癡地笑起來。

我苦笑:“你自己也可以約呀,叫她出來學車。”

“不行啊,我感覺她對我的距離感還是很強,我去約的話,效果不好,前兩次見麵一定要慎重的,而且我不是還要看王姍兒嗎?”

我點了點頭,我們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去上早晨的第二節課。

第一節是西醫內科,而第二節就是楊波老師的中醫內科了,教務處如此安排課程,估計就是本著中西醫結合的妄想。兩個思想基礎相反的東西要合到一起,就必須讓一方聽從於另一方,於是打倒中醫理論,就成了那幫人首先要做的事情。

“楊老師好。”我在樓梯碰見了楊波老師,由於電梯太擠,楊老師就走樓梯。

“哈哈,你也走樓梯啊,看來第一節課沒去上吧?”他十分敏銳地看出了我的破綻。

我尷尬地笑笑:“睡過頭了。”

“哦,你可要好好上西醫內科,不要受我的毒害,我平時發表那些批評西醫的文章,是就事論事,西醫總體還是好的,而且你考試也要考西醫內科啊。”楊波老師邊上樓梯邊說話,一點不喘。我們已經上到了五樓,還有四層樓要上。

“西醫外科很好,不過我覺得內科太爛了。”我喘著大氣,隻能長話短說。

“哈哈,西醫外科做到了中醫幾千年來想做而做不好的,西醫內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過你至少要應付考試。”

“嗯。”已經上到七樓,我話都說不出來。

“對了,上次那個沒有子宮的病人,她打電話給我,說她認識的好幾個朋友,拍片也都發現子宮沒了。”樓梯走到這個高度,就再也見不到別的人影,楊波老師才對我說道。

我震驚了一下,停下腳步:“這事肯定有蹊蹺啊。”

“對,不過我們做醫生的,也不能去管偵探的閑事,我讓那個女病人自己去調查一下。”楊波老師放慢腳步,“走吧,快上課了,嗬嗬,不過我不會記你遲到。”

我想笑也笑不出來,邁著艱難的步伐,看著楊波老師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