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答。
他坐在我的旁邊,也掏出來手機,說:“一樣。”
“你是聖加中學的吧?”不知為何我聊了起來。
“嗯,你也是吧,好像見過幾麵。”那個男生說道。
“我叫上官銘,你好。”我說。
“宋立研,你好。”他自我介紹道,“你是等海鳴威的吧?”
“你認識他?”我有點詫異。
“單方麵認識而已,他畢竟是個有名的人物。”這個叫宋立研的男生說道。
我感到一種奇妙的即視感,於是問道:“你該不會是在等那個叫墓穴的女生吧?”
“不是墓穴,是穆雪。”他尷尬地笑笑,“是我的女朋友。”
我點點頭,實際上是掩飾自己的吃驚,沒想到這個長相平平的男生會有一個那麼出眾的女朋友。
“你女朋友很厲害啊。”我讚歎道。
“是啊,我都不敢惹她。”宋立研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麼喜歡跆拳道,經常會來這裏練習。”
“比起她,海鳴威可就弱多了,我感覺他就是心血來潮打一下。”我說。
他表情有了一些變化,說道:“應該不是心血來潮吧。你看他打法其實還可以,從中可以看出他確實有努力練習過。不過他的出拳會比別人慢那麼一點,而就是這一點,很可能會比別人抓住空隙,趁機進行攻擊。他有套路,但是有所畏懼,舉棋不定的感覺吧,隻要改變這一點,他也是一個很出色的人。”
他這話簡直像是在剖析海鳴威這個人一樣,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能看到海鳴威的背影,如他所說,海鳴威確實在努力訓練,而且仔細看,也能看到,他偶爾動作會跟不上,這一切在我腦中穿插,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開口問道:
“你知道這裏有地下俱樂部嗎?”
他表情明顯變化了,他先是想隱瞞,可是看我的樣子,就笑了笑,說:“知道,是海鳴威給你說的嗎?”
“海鳴威隻是說可能有。”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但是我現在從你的語氣中確定應該是有了。”
“啊,被你詐出來了啊。”宋立研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的分析簡直就是經常看跆拳道的人說出來的話,所以我想你應該經常去地下俱樂部吧?”我說。
“也不算經常去了,說到底那個並不是你想象的違法性質的哦,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就是互相切磋嘛。”宋立研說道,“就是這個俱樂部,到了特定的時間會關門,然後參賽的人會來,氣氛很好,很熱烈,不管你是什麼拳法,不管你的性別還是年齡,直接打就行了。”
“你也參加嗎?”我問。
“我隻是一個看戲的。”宋立研尷尬地笑笑,“我女朋友偶爾會參加,陪她看看,有時候自己沒事了也會來看看。”
他說到這裏我就沒啥興趣了,說到底我本來也就沒啥興趣,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海鳴威給我說的時候感覺怪怪的而已。
“哦對了,我見過海鳴威哦。”宋立研說。
“啊?”我有點詫異,海鳴威給我說的是他不確定存不存在。
“當然啦他不是在打拳啦,他就是在角落裏觀看而已,最初看見他的時候也挺驚訝的,沒想到他會喜歡打拳到這種程度。”宋立研回憶著說道。
我知道,他當然不可能喜歡打拳到去看這種比賽。
“打拳的都是什麼人?”我問。
“都是一些成年人啦,偶爾會有幾個高中生大學生上去,大家也都會讓一讓。我女朋友上去的時候,其實也是會讓的吧。”宋立研說。
“有我們學校的嗎?”我警惕地問道。
“嘛,姑且算是有一個……”宋立研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就見過她打了一次拳,因為是女生所以對手讓了很多,之後我雖然經常會在那裏看見她,但是我沒再見她打過。”
“是誰啊?”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席小泉。”宋立研說道。
席小泉。是我們學校一個知名的女混混。
這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席小泉除了學校裏的另一麵。
我和海鳴威還有李亞昕踏入了陌生城市仿製的聖加中學,我的腦袋裏浮現了這段記憶,我知道這肯定是有用的。
席小泉是殺人犯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因為她欺負秦靜怡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
踏入這個學校,我們都是不適應的感覺,也說不出這個感覺來自哪裏。我看著海鳴威走在前麵的背影,想著地下俱樂部的事情,那件事情發生在今年的三月份,距離現在有一段時間了。
我突然有個想法,會不會,這一切都是很早開始就有聯係的呢?
故事會不會很早開始就發生,而我們所認為的開始其實隻是中間的一個轉折呢?
細思極恐。我跟著海鳴威,默默地選擇了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