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注定了太多人有太多的想法,特別是那個深宮大院之中。
雅嬪提著食盒來到皇上的書房:“皇上今日怎麼這麼晚了還在批折子,仔細身體,臣妾本不該來的,免得叨擾皇上公務,這不是文廣文鐸今日獵了隻袍子,我這趁新鮮給皇上煲了湯,想著皇上這個時候該餓了,便送來了,換上趁熱喝了,我就直接帶著餐具回去,也好收拾。”
雅嬪一直是個叼轉跋扈的外表,一般的娘娘都不會在皇上批折子的時候來書房,因為打擾皇上公事算是幹政,並且外一趕上哪個折子有問題,皇上還會發發火了。
可是雅嬪就是這樣沒頭腦的一個人,反倒大家也習慣了,皇上倒覺得她是真性情,不過這樣的性子不可能升為妃位,這也是她生育兩子卻一直是個嬪位的原因。
皇上端過湯碗,李公公趕緊拿出銀針試了試,表示沒問題,退到後邊,皇上便喝湯邊問:“最近文廣做什麼呢?朕可是有幾日沒見他了?”
雅嬪站在皇上身邊,手裏隨便拿起一根毛筆擺弄著,看是沒什麼規矩,皇上也習慣了,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雅嬪的眼睛,那雙眼睛不住的在皇上的書桌上窺看。
不過耳朵確實極其靈敏的,笑著看向皇上道:“文廣還不是天天弄那些詩詞歌賦的,今日文鐸去打獵,我這好不容易才給他勸了去。”
皇上喝完了湯把碗遞給雅嬪:“有愛好就是好的,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朕今日還有些折子趕著批。”
雅嬪收了湯碗,把食盒蓋好了,交到身後宮女手裏,對著皇上福了福身道:“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還請皇上早些休息,注意身體才是。”
雅嬪趕回了雅致宮,墨文廣和墨文鐸兄弟都在,雅嬪趕緊進了內室,讓放心的宮女守了門。
墨文廣和墨文鐸見雅嬪如此神情便知道有事,母子三人進了內室。
雅嬪壓低聲音道:“明日你父皇要出宮,今日他趕著不少折子,我看一些都是可以明日批閱的,今日他卻通宵的批閱,還有他桌子上有一張圖紙,畫的很奇怪,我不懂,寫著蔬菜暖棚,並且那圖紙寫著用河水灌溉,我猜是城外。”
墨文鐸思慮了一下:“河水灌溉?冬日河都結冰了?”
墨文廣看著墨文鐸道:“河水是流動的,凍得也是表麵,可以泡開取水的。”
墨文鐸理解的點點頭,然後看向雅嬪:“父皇真的會出宮?”
雅嬪堅定的道:“我肯定皇上明日出宮,這些年我哪次看錯了,我隻要看了皇上書桌上的東西,我便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這些年我怎麼隱忍,甘願做個嬪,不就是為了以後,為了你們兄弟麼。”
想著這些年自己做過的一切,雅嬪視乎心裏很是滿意,嘴角浮現出笑意。
墨文廣和墨文鐸心裏清楚這些年他們母子是怎麼生存下來的,雅嬪沒有靠山,靠的就是自己的手段,裝瘋賣傻的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都以為她是個成不了大器的,可是這樣的隱忍也是要很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