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放心,族中尚且有族規,這些人罪不可恕,就打發他們出去可好。”族長說道,打量著蘇沫清的臉色。
“族長大人一番苦心,想大事化小,可就怕底下的人不長記性呢。”蘇沫清一早聽了帝師夫人的教導,哪是這麼好糊弄的。
見族長想以此打住,蘇沫清故意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凡事有因才有果,族長寬宏大量,但怕是沒罰到痛處呢。”
“嫡庶尊卑有別,容氏不尊主母,縱容下人以下犯上,自今日起閉門思過三日,抄寫女則女訓三遍交予蘇夫人。”司城忠看了容氏一眼,說道。
府裏的事,終歸還是要他做主的。
“如此甚好。”蘇沫清終於肯罷休。
“將軍教訓得是,妾身願領責罰。”容氏跪下受罰。
想她容氏在司城府隻手遮天,哪受過今日的屈辱,當即拉著司城姝回雪苑了。
司城靜看著容氏母女悻悻的離去,心裏自然很是解氣。
蘇夫人見容氏母女已經離開,想著不能耽誤了正事,便遣了司城靜二人先回去,自己和族長清點嫁妝清冊。
回到房間的司城靜,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茶幾上被塞了一張紙條樣的東西。
不過她沒有立即上前查看,而是叫來了紫娟,司城靜被劫持的那天,她沒有帶紫娟出去,所以紫娟一直留在府裏幫她打探容氏的動靜。
“二小姐,奴婢一直在這裏守著,這裏沒有任何人進來過。”紫娟很肯定的說道。
司城靜聽到這話後,心下明白了幾分,莫不是慕容辰那邊有什麼消息了?
走上前去,司城靜看到了紙條上隻寫了個時間,酉時,秋山。
看來果真是慕容辰安排好了,明日約她去秋山,給她的親生母親,開棺驗屍。
蘇沫清看到司城靜一臉麵如死灰的表情,不禁問道:“靜兒,怎麼了?”
“看,我這次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保證你喜歡。”蘇沫清拉著司城靜的手說道。
打開手帕,是一個足足像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司城靜捧著它,愛不釋手。“你們對我真好。”司城靜開心的說道。
蘇沫清很無奈的看了司城靜一眼:“傻丫頭,你是帝師府的親外孫,當然對你好啊。”
“對了,很快就大婚了,你有什麼打算嗎?其實逸郡王是皇後嫡出,嫁給他也很好。”
司城靜當然不會告訴她,關於這樁婚事底下暗藏的醜陋,一想到此,司城靜就冷了下來。
“我無所謂,嫁給誰都一樣。”司城靜說得雲淡風輕,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此刻腦海裏,想到的卻是慕容辰,那個對自己忽冷忽熱的男子。
“倒是你。”司城靜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蘇沫清說道:“你一定要幸福。”
不過此刻容氏的雪苑裏,卻看不到這樣和諧美好的畫麵。
隻見容氏坐在正椅上,看著底下跪著的眾人,腦海裏卻在盤算著怎麼在司城忠麵前博同情。
那日家宴之後,雖然她恨透了司城靜,卻也一直沒有任何謀害司城靜的動作,主要還是考慮到乾明大師的預言,司城靜不能死在府裏,要死,也要擋了姝兒的劫才是。
隻有這樣,姝兒才能順順利利的破了帝王燕的劫,登上皇後的寶座。
可現在,事情顯然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司城靜不再是那個膽小懦弱的司城靜了,蘇夫人也不再是對世事不聞不問,她們現在正慢慢的羽翼豐滿,照這樣下去,別說是司城府,隻怕以後,姝兒也不是司城靜的對手。
可是現在在府裏,她也不能對司城靜下手,不過還是得防患於未然才行呢。
想到這兒,容氏叫來繡荷,說道:“把劉侍醫叫過來,說是大小姐偶感風寒,請他過來看看。”
繡荷看容氏的表情就知道,這次容氏是打算下狠手了。不知道司城靜是不是她的對手。
“姨娘,您是想......”繡荷明知故問。
“哼,她們以為憑個帝師府就能壓死我嗎,在司城府裏這麼多年,我是白待的嗎?”容氏輕蔑的說道。
說到底,繡荷還是打心眼裏希望容氏對上司城靜的,畢竟夾在兩人中間,是最不靠譜的活法,要是司城靜不在了,那她才徹底沒了威脅,也不用成天擔心容氏,是不是會發現她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