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隻是將軍體恤夫人身體,才讓妾身幫忙打理府中事宜的,萬事還是要夫人做主的。”容氏聽到這話,趕緊向族長和蘇沫清辯解。她最怕的,就是吃不了兜著走,嫁妝沒搶到,要是因此被罰,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那最好,姑姑好歹是帝師府出來的女兒,總不至於把司城府都打理不了,族長您說是吧。”
“郡主言重了,即便是失了尊卑,還有我這個族長在,不會讓夫人和小姐受委屈的。主母尚在,族裏也絕不會允許有任何側室傑越位份。”族長站出來,點頭哈腰地和解。
“既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還請管家將庫房清冊拿來吧。”蘇沫清說道。
管家此時卻犯了難,這清冊還在容姨娘手裏呢,他上哪兒去拿?這帝師府的人明顯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可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容氏沒想到這個郡主會來真的,對於她代理打理司城府的事,族裏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今天好歹族長還在場呢,郡主竟敢如此拆台。
她當然不會承認庫房清冊在她手裏,這不就是坐實了她不尊主母之事嗎。
“怎麼,難不成我們帝師府送的東西,連清點一番都不可嗎?”蘇沫清知道是容氏搞的鬼,她就是要讓族長看看,司城府到底還把帝師府放在眼裏。
族長也有點為難,原本他還想蒙混過去,看來郡主是不會讓他這麼好交待了。
“將軍到。”又是一聲通報,司城忠此刻竟然回府了。
司城靜看著迎麵走來的司城忠,心想,她這個爹來得可真及時啊。
“爹。”司城姝又是狗腿似的第一個跑過來請安。
司城忠欣慰的看了她一眼,對族長說道:“族長,您怎麼過來了,怎麼都沒人告知我一聲。”
他當然看到了滿地的狼藉,知道又是後院的人起了風波,隻是家醜不可外揚,他自然是和族長打太極。
族長也是個聰明人,連忙說道:“是夫人派人請我過來,清點帝師府送來的嫁妝的。”
“是啊,靜兒此次嫁入皇家,萬事都得仔細些才對,還需夫人勞累一番。族長請,管家,去將東西拿過來讓族長對照。”司城忠一一說道。
司城靜眼見這一切都被司城忠圓過去了,知道想再拿此事做戲也不可能,便看了蘇夫人一眼。
蘇夫人見這陣仗,既然族長都請過來了,那她們想再打這嫁妝的主意怕是不行了,便說道:“影兒,這裏有族長在,不會出問題的,你且先去陪靜兒,我和族長,還有府裏的徐管家將嫁妝清點一下。”
族長也順勢說道:“是的啊,二小姐是要嫁給逸郡王的,那可是天家貴地,這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
“你們幾個,將這裏好好收拾一下,另外,讓徐管家去正廳見我。”蘇夫人特地對容氏帶過來的幾個下人說道。
可那幾個不知好歹的下人,卻是偷偷的瞄了容氏一眼,待在原地一動不動,因為他們可從沒聽過蘇夫人的吩咐。
司城靜看大這一幕,不禁大呼:“怎麼,我娘還使喚不動你們了是嗎?還是說,你們聽慣了容姨娘的話了。”
這下連容氏都不敢開口了,她若是現在說話,豈不是坐實了她逾越掌管王府之罪嗎。可她若是不說,更會引起族長的懷疑。
司城忠看了底下的人一眼,這種場麵他不能出麵,否則便是縱容下人以下犯上了,要是被帝師府的人知道了,指不定還會生出什麼事。如今在朝堂上,帝師大人明顯沒那麼向著他了。
即便是鬧大了,那也隻是懲罰幾個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他是不會將自己搭進去的。
司城姝卻是不依了,她說道:“他們乃是雪苑的人,自然該聽我娘的話。”
蘇沫清卻搶在了族長的前麵出手,隻見她抽過環在腰間的軟鞭,一個甩手就在為首的那個下人身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郡主不可!”族長驚呼。
“再是雪苑的人,第一也是司城府的家奴,該聽從當家主母的話,族長,您來說說,我這一鞭子可有打錯?”蘇沫清說話擲地有聲。
蘇沫清的這根鞭子,雖然是打在奴才身上,可眾人都覺得,這比打在司城姝嘴上還要來的響亮。
“以奴欺主,族規不容,郡主教訓得是。”族長如此說道。
饒是族長也不能說什麼,且不說本就以下犯上,郡主的身份,在這裏還沒人敢質疑。
“是啊,這些人可是仗著容氏的臉,唯主母不尊,可見平日裏容氏也沒好好調教下人,才鬧出了今日的誤會,依族長看,該如何處置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