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夜炔也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恢複了一些力氣,竹薛收拾了桌子出去了,他靜靜地坐著忍不住看著竹韌的臉龐之神,不過下一瞬又回過神來,歎口氣,隻覺得無奈。
夜炔從開著的門看了看屋外的夜色,再過兩三個小時天也該亮了吧!他伸出手,使勁兒地握了握,感覺到了身體在慢慢恢複,他鬆了一口氣,按照這個恢複速度,天亮之前應該就能夠完全恢複了,到時候就離開吧!
這時候竹薛也從外麵再次進來了,進來的時候還很小心地將門關上,嘴裏嘟囔著,“這山裏的夜晚真是冷。”
看著竹薛那樣,夜炔忍不住一笑,這樣和竹薛相處,真的覺得她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而那人卻像是曆經滄桑的老人一般,總是冷冰冰的,至少在他麵前她總是冷冰冰的,除了在麵對主子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微笑,雖然她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但是她的感情誰又不明白呢!
夜炔再次忍不住渾身僵硬,又想到她了,真是……無奈啊!
夜炔又一次忍不住看向竹韌,其實竹韌和那人真的不一樣的,那人的冷是絕情,但是竹韌卻是外冷心熱。在見到竹韌的那一刻開始,雖然司空蒼淩將他調往其他地方執行任務,但是卻也沒有攔著他去調查竹韌,因為遲早要知道的不是麼。
對自己的主子夜炔還是明白的,他會對任何人冷漠無情,但是對待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家人,他總是為他們著想麵麵俱到,之所以將他調走是想要讓他冷靜一陣子吧!
“你怎麼還不休息啊?”竹薛看著夜炔奇怪的問到,他不是很虛弱嗎?莫聞說他應該會昏迷很久的才對,他會在半夜醒過來已經讓她很驚訝了,“你還是快休息吧,你身子還虛著,師傅說你最好還是躺下休息一直到恢複為止。”
竹薛說著就朝夜炔走過去,眉頭微微皺著,現在夜炔對她來說就是她的一個病人,他這樣不太在乎自己的身體的做法讓她不滿。
夜炔看著竹薛嚴肅的樣子,失笑說到,“我已經休息得夠久了,現在也睡不著,就這樣坐著靠在牆上也是一種休息不是。”
夜炔突然發現,再醒過來之後,笑似乎變成了一件很輕易就能完成的事情,好像曾經沉重地埋在心裏的事情突然間被拿出去了,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樣輕鬆過了。
竹薛聞言點點頭,算是同意他的說法了,“你不想睡要不要我們聊聊天?”竹薛勾唇笑著說到,眼裏帶著微微閃爍的目光,她還是第一次帶著目的性地找一個人攀談,其實她心裏也是沒底,但是她真的太想知道真相了。
夜炔一眼就看清了竹薛眼中的小算計,忍不住再一次地勾唇一笑,也沒有拆穿她,微笑著說到,“好啊,那我們就聊聊吧!”
竹薛忍住心裏的小雀躍,將凳子搬到夜炔的床邊,坐下,然後看向夜炔,許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竹薛是因為心裏有些緊張,想問的問題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問出來,而夜炔是因為看著竹薛糾結的小臉隻覺得好笑有趣。
“那個……”終於竹薛還是在這種有些尷尬的氣氛中開口,隻是開口說了兩個毫無意義的字後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什麼?”夜炔好笑地反問,看著竹薛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隻覺得心情愉悅。
竹薛扭扭捏捏了半天,然後才試著問到,“那個夜炔,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想問什麼?”夜炔反問到,其實從一開始夜炔就知道她想要問什麼,而且恐怕不止是她,白日裏在這間屋子呆過的所有人都想要知道那個答案,如果說之前他還覺得說出口有些艱難的話,那麼將那痛苦的一幕經曆過無數次之後,再說出來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之前之所以不肯說出口,並不是因為怕誰知道,而是他過不了自己那關,說不出口,因為隻要一提起自己就會忍不住難過。其實他挺看不起自己的,就這樣一個人,讓他這些年過得那麼痛苦,真不像個男人,其實對那人那麼多的情緒糾葛,更多的是對那人的歉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