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吳,單字一個奈。是挺無奈的,從來也沒見過自己父母,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吳奈這個名字是隔壁那位叔叔起的。
叔叔說他姓吳,在奈河旁邊撿到了我,取名吳奈。無奈,奈何…可能是老天都覺得沒辦法了吧,不過還好叔叔撿我回去我並沒有遭到反感,大家都對我很好,我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例子。
那日在奈河給大家洗衣服的時候河水不知怎麼有些泛紅,一股淡淡的異香飄進鼻腔。順著顏色越來越紅的河水我找到了汙染水的凶手,遠遠的看見一個白衣人半身浸在河水裏,身下的土壤已經變成了深紅色…越往前走香味越重,到他身邊的時候發現這人呼吸近乎沒有,臉色慘白透明一樣。我嚇壞了,長這麼大沒見過這樣的場麵,連忙跑回去找吳叔叔。
聽到我說的吳叔叔也沒多說什麼立馬跟著我跑去河邊,看見白衣人的時候背對著蹲在他身邊:“快,小奈把他扶到我背上,晚了就沒救了!”我聽言吃力拖起他身體扶到叔叔背上,叔叔一路狂奔到我家裏:“小奈,叔叔家還有孩子不適合見這麼血腥,先放你家吧”
我連忙搖頭:“沒事沒事,我們現在怎麼辦?”
叔叔推門把人放在床上:“你去打盆幹淨點的水,給他擦擦血,我去叫老頭!”
我和叔叔一起出了門,他說的老頭就是我們這的大夫,等我再回屋的時候床早就被他的血染紅。然後就是一個叫吳奈的人無奈地擦著血,真不知道這個人哪來這麼多血,河都被染紅了床也沒放過!正想著吳叔叔也回來了,身後跟著老頭,那老頭一進門聞到異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救不得,救不得…”
我聽到不由得氣憤,虧得叔叔還費勁把他背回來,看都不看一眼就救不得:“怎麼救不得了!”
“是啊,您多少看看吧,好歹也來了啊。”叔叔也跟著幫腔。
老頭長歎一聲:“難道你們沒聞到他血中帶異香?”我和叔叔都是一愣默默點頭。
“他不是人啊…唉…”說完老頭就想走,我衝過去緊緊抓住他衣袖:“為什麼他不是人?不是跟我們一樣嗎?不過就是,就是血的味道特殊了點!”其實說的我自己也挺心虛的。
“孩子…”他扯回衣袖:“聽我一句勸吧,哪發現的送回哪去,救不得啊…”
我急了也顧不得什麼尊重不尊重,直接就衝他大喊:“怎麼救不得!我是沒讀過書但我也知道醫者父母心!不管他是什麼他是命!你這麼不聞不問枉為醫者!”叔叔趕緊把我拉到一邊:“哈哈,您別見怪,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
老頭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娃娃教訓,定定地看著我,我怒瞪回去。誰知他竟然笑了出來:“好啊,小丫頭挺厲害的!哈哈哈”然後送懷裏掏出兩小瓶東西遞給叔叔:“****外敷,紅丸口服。一日一次,能救得起便是丫頭你的造化,以後必有用。隻是丫頭若是能救活,光靠藥不夠啊…”說完人就走了。
吳叔叔把藥塞給我,想了一下立馬追了出去,我不明白叔叔要幹嘛也走了出去,剛出去就聽見老頭說:“那小子不是凡間的人,是地府的人,血帶彼岸香。本來這件事不應該插手的,不過那丫頭…哈哈哈”話沒說完就又笑了起來,跟瘋子一樣突然就笑了還說什麼光靠藥不夠…吳叔叔臉色有些不好看:“您是說他是下麵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還有,光靠藥不夠是什麼意思?”
老頭拍了拍叔叔的肩膀:“天機不可泄露,你還是不要管那小夥子了,以免引禍上身。”
我看著老頭和叔叔遠去的身影一時摸不著頭腦,地府是什麼?難道他姓地嗎?哈哈,好奇怪的姓!
我把藥給他吃藥之後又開始幫他擦血,不過這老頭的藥挺管用的他不流血了。
後來幾天叔叔來過一次,問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奇怪地看著叔叔:“我怎麼會不舒服,受傷的又不是我。”叔叔聽見鬆了口氣:“差不多了就趕緊讓人走吧。”
我皺眉:“你怎麼跟那老頭一樣?我們怎麼能趕人?”叔叔趕緊捂住了我的嘴:“他不是一般人啊,傳說他是神仙的徒弟啊!”
“神仙怎麼了!神仙就能見死不救嗎?我隻知道那是命,沒有貴賤之分更沒有不救的道理,當初叔叔把我撿回來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嗎?”我掙脫了叔叔的手,把他推出屋外:“叔叔對不起,您是我救命恩人我不應該這麼對你,那天的話我聽見了,您不要多管了。”
我聽到了叔叔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就走了。
我叫吳奈,一生也很無奈…他一點點好起來,我感覺自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那天…他睜開眼,而我在確認他睜眼的下一刻,沒了呼吸。
能救活你太好了,終於懂了老頭的話,無奈的是…再也沒法無奈了…
我還,挺喜歡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