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談寶還在昏迷中,她本來就瘦小,現在躺在病床上更是顯得隻有一小團。
她的睫毛又長又黑,卷翹、根根分明。
眼窩下一片烏青,棠稚手顫著撫摸上她白得像紙的小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臉頰邊輕蹭。
目光落在她青紫的眼窩上沉了兩秒,談寶在謝家睡得不好......
談寶的手指很涼,棠稚小心翼翼將她的手捂熱,自言自語似的開口,“談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知過了多久,棠稚在口袋中沒摸到那隻錄音筆,隨後腦袋一閃,在馬場時有人.....謝南珵偷走了。
手機也......
棠稚跑回馬場想要回自己的手機,這種地方一向有失物招領,隻是她去到那裏後被那個安保告知,她的手機被人拿走了。
那個安保原本對她嘲諷的表情在此刻變成另一種,想嘲諷又不敢太過分的神情。
“謝總說了你要是想拿回手機就到該去的地方找他。”
安保說完關上大門,隻是這次關門的聲音顯然沒有之前的大了。
棠稚馬不停蹄趕去了謝家老宅,錄音筆中有錄音,手機中也有,謝南珵拿走了錄音筆,手機有密碼.....
“棠稚小姐來了,夫人剛剛還在問起你呢?”
管家劉叔淡笑著開口,棠稚嘴角扯不出笑意。
上一輩子就是個笑話,重新來過還是個垃圾,什麼都玩不過。
身世比不過,心計也玩不過。
甚至連這些人臉上的麵具也看不破,她真是糟糕透了,早就該死了。
一股悲涼席卷,這偌大的謝家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棠稚覺得自己繼續這樣很快就要死了。
“我找謝南珵。”
棠稚冷調的嗓音開口,管家一時間怔了下,談棠稚之前對謝家的每個人都很禮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紅臉,所以她突然這樣冷聲說話管家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
“少爺在書房,我幫你去叫。”
“多謝。”
管家先行去找謝南珵,棠稚跟在後麵一步步走著,隻是走到正廳的位置透過謝家的窗台看到外麵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群,烏泱泱站聚一團。
棠稚依照著上一世的記憶知道這些人都是港城頂層的人物,其中又以謝家謝南珵為首。
十餘人,個個都是一把手,商政法圈的都有。
棠稚朝著謝南珵走的方向倏然停了下來,無比清晰的意識到。
就算她現在當著眾人的麵跟謝南珵杠上,這些人也不會是謝南珵的威脅,或許下一秒將她弄死,讓她跪地數落自己的罪行。
她根本就是個垃圾,手機要不回來。
她這種垃圾應該被碎屍萬段,死無葬身之所。
她要短命了。
“棠棠,你在這裏看什麼呢?今天謝家有場宴會,我讓南珵給你打電話,他說你等下會主動來。我還以為那個臭小子騙我呢。”
“棠棠,來我帶你認識新的朋友。”謝母拉著她的手往那群虛偽的人群走去。
她在其中看到了被圍在中央的謝南珵,男人餘光掃到她,似笑非笑。
“謝阿姨,......”
這些人都是23歲到30左右間的男人,西裝領帶,舉手投足滿是清冷金貴。
她目光掃過在座的男人,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
一個對付不了謝南珵,那一群呢?
“好好好,你們好,這是談棠稚,是我和你們謝叔叔一個很好朋友的女兒,大家以後多多照顧她。”
眾人眼神各異看她,棠稚大大方方開口跟眾人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