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母臉上的笑少了絲牽強,多了點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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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棠稚陪著莫亭羽在進門的地方迎接來莫家吊唁的客人,熙熙攘攘前來吊唁的客人可能隻是想著‘這是一台酒席’而已。
除了關係真正好的那幾人,更多的人邊走邊說著笑。
隻當這是一件普通至極的事。
接待到最後人漸漸麻木,她時刻注意著莫亭羽的狀態,他唇白得厲害,一絲的血色也沒有。
“亭羽哥小心!”
談棠稚眼看男人站不穩踉蹌要摔倒,急忙上前一步攙扶住要摔倒的莫亭羽,表情擔憂。
莫亭羽撐著她手臂站起,談棠稚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清才知道莫亭羽為什麼會突然情緒不穩。
謝南珵居然來了。
甚至還洋洋灑灑帶著一眾人馬,談棠稚對謝南珵的喪心病狂有了新的認識。
這人害死莫叔叔不夠,還要來惡心人。
謝南珵其實一來就注意到莫亭羽身邊的談棠稚,眉梢冷冷蹙起。
談棠稚,親自來海城陪著莫亭羽,看來兩人關係不錯。
也對,來海城還要單獨聚聚的關係怎麼可能簡單?
想到這些,謝南珵嘴角弧度勾了勾,棠稚妹妹擔心人的模樣除了在她那要死不活的妹妹身上看到過,其他人......
謝南珵深邃眸子一掃。
不.....現在有了第二個人。
真是礙眼得厲害。
“莫少,還請,節哀。”
謝南珵眉梢上挑出口的話是正常到不行的,可是那語氣卻莫名帶著挑釁。
被她牽住手腕的莫亭羽眼看就要上前和謝南珵鬧起來,談棠稚立馬將莫亭羽拉到自己身後,用力捏了捏莫亭羽的手腕。
示意他不要被激怒。
謝南珵今天來說不定就是為了激怒莫亭羽,聽說今天也是謝南珵正式上任港城、海城地下賭場大首領職位的日子。
謝南珵為什麼偏要在今天舉行上任,其心可誅。
謝南珵注意到莫亭羽和談棠稚之間的小動作,墨眸眯了眯,半晌帶起玩味的打量。
她被男人如狼的目光看得渾身一寒,連脊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謝南珵明明在笑,可是就是能讓你感受到菲薄的涼冷,笑意不打眼底,皮笑肉不笑。
“棠稚妹妹跟莫少什麼關係?確定和他一起迎接賓客合適?”
謝南珵周遭還有些人,聽著男人的話周圍的人全部在她和謝南珵身上轉悠,這兩人難不成有什麼關係?
新上任的謝總居然叫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女人妹妹?
“南珵哥,您裏麵請,我和亭羽哥是朋友,順道來送莫叔叔最後一程。”
談棠稚麵上情緒不變,麵對謝南珵這種陰晴不定的人,隻能細細思索著回答不然不知道下一秒這人就會做什麼。
謝南珵見談棠稚做出‘裏麵請’的手勢,深邃晦暗的眸子眯緊,隨後嘴角扯笑。
輕佻的視線從她和莫亭羽身上掠過,跨進掛滿白幡的院中,姿態莊重又嚴肅的給莫叔叔上了一炷香。
談棠稚從門外看去,男人鞠躬雙手交疊間握著香,態度恣肆又鄭重。
光是看這副姿態可能會有人覺得謝南珵有禮有節,可是這些看客又怎麼會深思,謝南珵這副樣子真實目的是什麼。
因為他莫叔叔死了,這人還冠冕堂皇來祭奠吊唁,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談棠稚心底的想法不敢表現出來,謝南珵這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要是他對付談寶和她,她根本一點手段都使不出來。
甚至都不配成為謝南珵的對手。
所以,不能得罪謝南珵。
謝南珵上了燭香便離開,隻是男人跨出門檻的那一秒轉身看她,談棠稚新提緊,卻還是硬著頭皮看謝南珵。
“棠稚妹妹不回港城?”
男人聲線清冷又涼薄,隻是聽著就足夠令人膽顫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