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寶寶,這個房子不貴,你以後長大了買好房子給姐姐住好嗎?現在你住我租的,以後我住你的好不好?”
談寶寶眸子瞬間亮起來,這樣的話以後就能給姐姐買好多好多漂亮的房子。
“好!”
談寶寶重重點頭,開始在房間開心的蹦跳著。
趁著這個時間,談棠稚給莫亭羽打去了電話。
“亭羽哥,你最近情況怎麼樣?”
談棠稚手指扣緊手機,眸底滿是自責和擔憂。
那邊沉默半晌,語調悲切,“棠棠,我爸走了.....棠棠,我沒爸了。”
莫亭羽連聲線都是顫抖的,沙啞的嗓音濃重的鼻音,乃至於時不時發抖的氣音。
談棠稚被無聲的自責和後悔覆蓋,都是因為她!
要不是她喝醉莫亭羽就不會因為照顧她一晚上,手機靜音,沒接到海城來的消息。
她堵在喉嚨口的道歉怎麼都說不出去,蒼白又無力的字眼,什麼用都沒有。
談棠稚喉嚨酸澀得厲害,鼻根扯著心口一陣一陣的疼。
“亭羽哥......”
“棠棠,我躲在一個沒人的地方,我感覺自己好沒用,明明....明明就差一點,棠棠,我想哭一場。”
莫亭羽說完克製壓抑的哭聲湧了出來,談棠稚眼眶中早已盈滿的淚再也包不住,‘唰’的一下,滾燙的淚順著臉頰滾落。
仔仔細細聽著莫亭羽哭聲的悲愴無助,扶著手機的手臂在顫顫巍巍發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談棠稚淚水一顆順著一顆滑落,在莫亭羽哭聲中,她拚湊出大概的情節。
謝南珵偷襲東城和西城地下賭場,直接被謝南珵連老巢都端掉。
莫亭羽父親氣急攻心被氣倒,第一時間送往醫院,醫生下了1病危通知書。
莫母連打了他好幾個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手術後莫父醒了兩個小時,那兩個小時莫家的人全部在找他,可是他手機靜音什麼也不知道。
兩個小時後,莫父腦死亡成為植物人,莫亭羽因為她沒見到自己父親的最後一麵。
莫亭羽太善良了.....
那天她給他打過電話,可是莫亭羽不想她自責,隻說什麼事都沒有。
還是她後來看到海城的新聞才知道的。
莫亭羽傷心到極致,哭到後麵直接失聲。
談棠稚請人看著談寶,轉身回了海城。
當天夜裏三點半,談棠稚在小時候的那棵榕樹下找到了哭暈過去的莫亭羽。
男人臉上還掛著淚痕,身子蜷縮成一團。
甚至因為哭得太久,連睡著都還一抽一抽的。
談棠稚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下蓋在莫亭羽的身上,自己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腫到不行的眼睛。
眼眶酸澀。
輕輕抽了下鼻子,抬眸卻看到莫家方向周遭掛著的白幡。
瞬間,掩蓋好的情緒轟然崩塌。
談棠稚走到一旁蹲下,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滾燙的淚一下一下砸在她手背上。
她卻硬是沒露出一點聲音,隻是眼淚越發流得凶,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