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睡眼朦朧,眯著眼不時地晃幾下頭。看上去像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下巴留著些沒剃幹淨的胡渣,一臉倦意,浮腫的眼睛,握著方向盤似乎也沒什麼氣力,撞向了手拉手的一對孩子……
第幾次了,盧青生已經有些麻木,還是像護犢子一樣的保護著盧蕾,安然無事的盧蕾,被貨車撞倒的樹幹直直的砸向來不及再次反應的盧青生的背後,眼前漆黑,昏過去後等待著複蘇,複蘇之後依舊是那惡意的晚上。
有著難以置信的不科學的異能,簡直就是心想事成,可卻無法複活任何的生命,盧青生已經嚐試了無數次的起死回生。我已經累了,這重複的故事究竟是多少回了,連我自己也數不清了吧。
青生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房子,發生了煤氣爆炸的屋子,無論怎麼拯救怎麼阻止,總有意外會讓這些注定的一切發生。腳下已經被製服的鄰居,一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似乎沒有工作維持生計的乞丐。盧青生握著繳獲到手的匕首,瞳中已經出現了瘋狂,這個可憐人在這無限的讀檔中被這慘淡的人生快逼瘋了,也許這一次是導致崩潰的最後一根稻草。
車胎爆掉的汽車、攔腰斷開的香樟樹、忽然開裂掉到地上的高壓電線……甚至於隕石,永遠在周五的那天襲擊盧蕾,即使早退、換路,永遠都躲不過去的天災人禍,一次次的保護著自己的青梅竹馬,一次次的承受突如其來的針對自己的襲擊,一次次陷入長達八年的沉睡。
醒來之後又是一次次的承受雙親當天慘遭不幸的身亡,無論如何去改變,各式各樣的方法,就像是《無常來了》裏的那種恐怖,永遠是這一條線,這一幕。整個天與地的都在對著盧青生散發無盡的惡意,都在針對著他玩弄著他。
盧青生捆住了倒在地上的流浪漢,拖起他,一直拖了約莫半個小時,拖到了離棚戶區有點距離的拆遷廢墟裏。拖行了一路,男子的雙腳被坎坷的地麵瓦磚已經磨得血肉模糊,一向淳樸善良的盧青生就在之前徹底的死去,此時看著雙腿血肉模糊可能殘疾的男子盧青生沒有一絲的不忍。
醒過來,一次次的使用的能力已經萬分熟練。渾身被捆的結結實實的男人醒來,當即因受傷的腿發出慘叫,在這深夜,寂靜無人的拆遷廢墟,還有遠處的火光,尖銳的救火車的警報聲,基本不可能注意到這片廢墟裏的一切。
安靜,流浪漢瞬間叫不出聲。
“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爸媽?”惡魔附體一般的盧青生蹲下身子,握著匕首,猙獰的麵目。每一次這個漢子都會去行凶,絕對有問題。
“大爺,我錯了,我不該為了貪圖你們家的那幾千塊錢鬼迷心竅的!”流浪漢痛哭流涕的求饒。
盧國·軍的屋中沙發底下確實有藏著五千的現金,用油紙包的紮實,是上次盧蕾的父親盧家盛讓他的助理帶給盧國·軍的一點心意,用於盧青生的住院費。但是,盧國·軍藏得很嚴實,根本沒有第五個人知道。
流浪漢的消息很蹊蹺,絕對有問題。
此人必須回答,必須說實話。惡魔一般的萬能能力盧青生用得已經是爐火純青。
“是誰告訴你屋裏有那些錢的?”盧青生已經忘了,被流浪漢侵入家門行凶的那次,家中的沙發是否被掀翻,那包現金是不是被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