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季節,天還未亮,寒風冷嗖嗖的直往衣裳裏鑽。
溫獻緊了緊身上的大氅,站在主屋門口借著昏暗的日光看著西廂那邊,聽到女子尖銳的聲音不悅的皺著眉。
待走近一看,好家夥,平時他那柔弱可憐的秋姨娘竟是這般剛猛,好幾個婆子丫鬟都拉不住一個身懷六甲的她,這像什麼話。
溫獻大聲斥道:“天還未亮,你作什麼妖,趕緊進屋子裏去,不要在外麵丟人現眼。”
秋姨娘聽到這話隻感覺她的心裏比這嚴寒的冬季還要冷,他沒有看到她衣裳單薄,沒有看到她赤著腳,隻看到了她丟人現眼。
她的雙臂被兩個婆子牢牢鉗住動彈不得,隻有臉上流著熱淚道:“老爺,冬哥兒是不是出事了?”
溫獻驚訝的挑起眉頭:“你知道了?也罷,反正你早晚要知道的。”
秋姨娘驚恐的瞪著眼睛:“老爺,你是什麼意思?”
不等溫獻回答,柳菊香也走了出來,站在溫獻身後說道:“這麼大冷的天,你們就讓秋姨娘光著腳在地上站著,還不把她給我抬進屋子裏去。”
說罷擺擺手招呼手下幾個丫鬟婆子一起幫忙。
秋姨娘掙紮的大聲喊叫:“告訴我,冬哥兒到底怎麼了?”
眼看秋姨娘被架了進去,溫獻也跟著走了進去,柳菊香的腳步則停在了西廂房的外間裏,沒再跟著進去。
屋內秋姨娘哭嚎了好久才終於冷靜下來,赤紅著雙眼盯著溫獻問道:“老爺,冬哥兒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有好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
“快過年了,能不能讓他來府裏見見我?”
溫獻自知瞞不住,隻能長歎一口氣,斟酌著說:“他傷了人,如今被押起來了,沒法出來看你。”
秋姨娘卻不依不饒哭著說:“傷人?那求老爺救救他,他還這麼小,怎麼會傷人?說不定他是被人欺負了才還手的。”
溫獻沒好氣道:“他自己犯了事,我如何能救得了他。”
秋姨娘踉蹌的上前兩步抓住溫獻的手:“您就看在咱們未出世孩子的麵子上好嗎?冬哥兒還小,牢裏那麼苦,臨近過年他該多害怕啊?”
溫獻最不耐煩她說那個壯的跟牛犢子一般的弟弟年紀小,無情的撥開她的手:“他已不是幾歲的稚童,他很大了,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況且他傷的是人命,人命你懂嗎?”
秋姨娘扶著肚子哭的肝腸寸斷,依然不放棄的祈求道:“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冬哥兒受苦,老爺不能和縣令老爺通融通融嗎?”
“京都城的縣令是比我還要大的官兒,我拿什麼和人家通融,再說皇子犯法也是與庶民同罪,何況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