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向姚嬤嬤打聽袁公子的事兒,下午就傳到了太夫人耳朵裏。

太夫人在博古架下正用細布擦拭著她那些稀罕物件兒,姚嬤嬤笑嘻嘻的走過來,趴在太夫人的耳邊兒把大小姐的少女心事戳了個幹淨。

太夫人聞言笑眯眯的感歎。

“唉,孩子真是大了,她這是開了竅了。”

姚嬤嬤也樂著點了點頭:“是啊,日子過得真快,這一轉眼小姐都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了。”

兩人說著突然傷感起來,主仆兩人抹了一陣眼淚兒,太夫人才反應過來。

“等等,袁家?”

姚嬤嬤雙手一拍腦袋,尷尬道:“哎呦,太夫人,奴婢正想和您說這個來著,真是年紀大了腦袋不好,就顧著傷感去了,這袁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啊。”

“是那日撞了姝兒和理禮的那個袁家小子?”太夫人不確定的問。

姚嬤嬤歎了口氣:“唉,是啊,大小姐讓奴婢幫她打聽一下這袁家的消息,可那袁家向來不與京都城內的達官顯貴交好,家中情況很難摸清,那袁公子又有那般身世……奴婢也很為難,這才來問問太夫人您。”

“呃,聽說那袁家是大老爺熟識的,不如咱先問問大老爺?”

太夫人“唉”了一聲。

扶著額頭好半天才道:“那小袁公子是翰林院學士袁鬆的孫子,家裏長輩估計除了袁鬆和他夫人老兩口以外就剩那孩子一個了。”

姚嬤嬤一直很疼愛溫姝,她知道一些袁家的狀況,雖然那袁家人口關係簡單,但卻不了解那袁家公子是個怎樣的脾性。

還有那袁公子可是一直背負著克死父母的罵名,這樣的人家實在談不上是個好的選擇,何況她家小姐可是侯門貴女,求娶之人如過江之鯽,就算不找個同等金貴的夫婿,也希望她以後嫁到人丁興旺的有福之家。

太夫人沉吟不語,過了好久才找回聲音:“那些事與他當時一個稚童沒什麼幹係,總不能單因為這個就看輕了人家,等晚上老大回來,先找他來問問吧。”

姚嬤嬤點點頭稱是。

下午溫策早早下衙,一回家就帶著溫賀安和沈觀他們一同去了練武場騎馬,溫理禮見爹爹和娘親一整日的圍著那個沈小公子,有點吃醋也要跟著一起去。

溫策很少會拒絕女兒的要求,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往練武場走去。

溫賀安、宋懷揚與沈觀年紀差不多大,溫策讓人牽來了三匹溫順的小馬來給他們騎。

幾人身後跟著幾個小廝,一路小跑的護著幾位小公子,生怕幾位金貴的小公子一個不留神跌落下馬,三人緩緩騎著小馬在場內開心的兜著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