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隻覺得周遭氣息突變,警覺的正要起勢,可小腹的脹痛讓她不得不扶著身畔的樹。她極力忍耐,黑暗中跳出了一個人影護在她身前,與青準帶來的精衛廝殺到了一起。
是左二!
鹿兒心中一暖。此人當真是忠勇。
左二與黑衣人廝打著,鹿兒卻死死盯著遠處的成天意,他招招狠辣,內力渾厚,經久未見,此人的功力倒是不可小覷。
左落塵一手凝心劍法武的飄逸大氣,起初二人還勢均力敵,隻是慢慢的左落塵便落於下風。鹿兒看得疑惑,難道他這些年寄情於沙場,竟讓功夫廢了麼?
正想得,左落塵一個左閃不及,險險的落在了鹿兒身邊,鹿兒見狀緊張的拉住他,“你昨夜為我輸了真氣,是也不是?!”
左落塵看著她眼中的憂心,漫不經心的勾起嘴角,“娘子莫怕,我能應付得來。”
那一側的青準見他二人五次親密,已是臉上清白交加,“國師!”
成天意躍起身,淩空便是一掌,內力渾厚,左落塵趕忙抱著鹿兒閃到了一邊,原本鹿兒扶著的那棵樹,霎時分成兩半,轟隆一聲便倒在地上。
左落塵將鹿兒放在身後的石頭上,語氣閃躲,不弱迎他而上。哪知此時成天意卻繞過歪倒在地上的樹,直直向鹿兒攻來。
“不!”左落塵大喝一聲。轉身向鹿兒撲去。
鹿兒隻覺得成天意猙獰的臉愈來愈近,她甚至出於本能握緊了銀針,隻是當她試圖運氣周天之時,那小腹的墜痛卻如同撕扯一般,冷汗涔涔。此時那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覆蓋住了她,她隻覺得腰間一個借力,便天旋地轉,天塹崖上的風如此冷厲,他的血濺在她的臉上,是如此的火熱。
“不!”她本能的喊著。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定睛一看,她便火速推開了青準,可環顧四周哪裏還有左落塵的身影。
“人呢?!他人呢?!”她也不知道她在問誰。
成天意獨自站在崖峰上顯得有些孤單,隻是,他,他的血還溫熱,他去了哪裏?
“左將軍葬身崖底也算是英年早逝,老衲隻是感歎還有如此忠貞的侍衛。”成天意背對著她說道。
葬身崖底?!怎麼會?!太快了她尚來不及看清楚,他怎會離開的如此令他措手不及?!
她顫抖的撫著自己的臉,待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液,她又一次覺得紅色是這世上最該死的顏色,此刻她隻覺得漫天血色,可笑的是這該死的天塹崖上還有風,她就居然還能感覺的到。
喉中的腥甜泛了上來,她尚來不及反應,那猩紅的星星點點就落滿了她白色的紗衣。
失去意識之前,她隻聽到有人來報,“皇上!看守那兩個孩子的護衛都中了迷煙,孩子不知去向,隻見空中飛過一隻大鳥,屬下屢射不中,屬下該死!”
。。。。。。
迷蒙中,周遭甚為嘈雜,“不是說快醒了麼?!怎麼還不醒?!”
“皇上息怒!老臣該死!”
真吵。血腥的一幕漸漸清晰,她隻覺得異常冷。
那滿室的堂皇躍進眼簾的一瞬間,她幾乎就要掉下淚來。
“醒了?”青準驚喜道。
鹿兒不語,隻是皺了皺眉。
這才發現這金碧輝煌的寢室裏,足足呆了有二十多個人,鹿兒隻覺得渾身疲憊,又最討厭人多,厭惡的別過頭。
青準心下了然,都將這一屋子丫鬟婆子的攆了出去。
“可覺得好些了?”青準問道。
鹿兒閉上眼,打算不理會,如此這般,死了也好。如若他已不在,她一個人守著小六小七,怎會突然就泄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