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是如何布防,在齊律看來,第二次攻城或許比第一次還要猛烈,第一次如果隻是試探,第二次便是真的拚命了。而且據他和楚曄推測,對方已是糧絕之時,此次攻城,並不僅是攻城,而是拚一個活命機會。
“……賀章守南門,趙嵩和大鷹頭領一同守北門,楚四爺守東門,我守西門。”東南西北四門皆布防完畢,齊律這才緩緩籲出一口氣來。
背水一戰。
勝負即定。這次敵人選在了清晨攻城,早晨的薄霧中,攻城的號角吹響……整個烏鎮似乎瞬間被驚醒了。吵鬧聲不絕於耳……便連謝珂院中的粗使婆子都熱血澎湃的去給守城將士送吃食去了。
叢蕊急的似熱鍋上的螞蟻,在屋中走來走去。
倒是謝珂,一臉平靜的半倚在榻上。
“少奶奶,那些亂民怎麼選了這個時辰攻城。上次不是夜攻嗎?這次怎麼選在早晨?”
叢蕊心中十分惦念,可是惦念什麼她又說不清楚,總之,她心情十分混亂。她也想學一學自家姑娘,便那麼一臉鎮定的。可是她做不到……
“上次是試探,這次是真攻。夜裏雖然有夜色相助,可是攻城一方終究占不到便宜。倒不如選在白日裏。攻城戰本就是拚氣力和戰力的。這次北境看來是背水一戰了。”
一聽這話,叢蕊更是憂心忡忡。謝珂抬眼去看她,隨後笑笑。
真是當局者迷。她這個旁觀者倒是看得通透。
這次北境亂民似乎發了瘋,連眼中似乎都浸染了血色,便那麼不顧一切的往城牆上爬,被砍死了一茬又一茬,似乎永無止境。
刀刃卷了,箭射光了,便連眼前似乎都糊滿了血水。
不管誰看到這一幕地,都會覺得嘔心想吐。
城下滿地的斷肢殘臂,城牆幾乎被染成了血色。而守城的將士也死傷過半……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慘烈戰爭。便是以往大魏和北境大動幹戈之時,戰場上似乎也沒有這麼血腥。
到了晌午之時,幾乎整個烏鎮都飄著一股血腥味道。
最終楚曄和齊律並肩站在城牆上,看著滿眼的血色蕭索……“這些都是我造下的殺戮,隻望老天報還在我身上,萬勿牽連。”齊律沉聲道。
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可是仿佛一夕間成熟了。眼神中染上了滄桑,眼底深處有憐憫一閃而過。楚曄輕歎。“別這麼說,是我們聯手造成的,若是老天追究,便懲罰我們兩個吧。
齊律,雖然殺戮並不是唯一的辦法。
可是與其讓災難繼續蔓延,殺戮是我們眼下僅有的選擇。”齊律不知道任由這數萬北境亂軍南下會有什麼結果。
楚曄卻是聽謝珂形容過的。
大魏會動蕩數年,皇帝因此染疾,最終湘王篡位。
那之後,大魏迎來更加動蕩的朝局。百姓流離失所,災荒幾乎蔓延整個大魏的版圖,而那些的始作甬者便是這些北境亂民……到那時,會死更多的人,兩其相害取其輕。他們,沒有選擇。
“我知。”齊 律沉聲回道。
他即敢做,便敢當。隻是望著這滿眼的血色殘肢,心中隻覺得淒涼……他本是一片好心而來,他帶著滿滿的善意,隻要他們安於溫飽,他有信心可以助他們安然度過這災荒之年。
可是最終他們選擇了一條與他的所望背道而馳的道路。
所以他活著,他們死了。
他不後悔自己的所為,若是真的讓他們攻進北辰關,死的便不止麵前這些北境人了。他們會化身為厲鬼,索的是大魏無數百姓的性命。
“至少我們阻止了一場侵略之戰。眼下唯一的敵人便是諸葛洪了。”
“……不僅是他,誰煽動了這些北境亂民?誰又暗中指揮著他們……那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齊律冷聲道。
“是啊,我們隻是勝了一場,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齊律冷笑著點頭。即然踏出了第一步,再多行幾步也便無關輕重了。他沒有楚曄那麼崇高的理由,他之所以不惜手染血腥,不過是因為他的小姑娘還在城中,便是拚上他的命,他也必不讓北境這些亂軍跨進城門一步。
要想跨進城中一步,需趟過他的屍體。
這是他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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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天醫院家兩頭跑,累成狗了。大概還得住一個星期,而且很悲劇的是,我家親戚那種病屬於冬季時常反複的,去年一年住了八次醫院,今年這才是第三次,恐怕以後的三四個月裏,我經常得住醫院跑。
想著就累,所以最近都是急急趕完就上傳。
連說句閑話都沒力氣了……
親們,最近降溫嚴重,注意保暖,有時間來妞文下留留言,我喜歡留言區裏溫暖如春。麼麼噠……]